生命的海拔
看过电影《微观世界》的人,无不被那一幕幕真实的挣扎与抗争深深震撼。片里昆虫们辛辛苦苦觅食筑巢,忙忙碌录繁衍生息,战战兢兢躲避着天敌,用匆匆而过的微小身影昭示着一条永恒的真理。
当生命的存在形式上升为思想的高度时,作为其载体的人,就在不经意间脑中闪出、口中吐出那个轻飘而又无比沉重的“累”字。
只因为生命的海拔离我们那么遥祝远,那么可望而不可即;只因为我们背负着人的七情六欲,攀登在通向生命海拔的天梯。
武则天很累。作为一家之长,你在亲情上竭力掩饰,只为成就帝王的威严;作为一国之君,你在权力上竭力掩饰,只为成就一方和霸业;作为一个“篡位者”,你在明枪与暗箭中周旋还击,只为维持一个统治者的号令天下。可是你攀上了自己的海拔,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当“无字碑头镌字满”的今天,遥望着那位则天大帝时,劳累的你是否会含笑九泉?
李煜很累。42年的人生历程对你来说是那么不公平。不愿意舞刀弄枪的你却不得不面对战争,在“天子宁有种耶?兵强马壮者为之耳”的叫器声里,在赵匡胤“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的斥责声中,李重光陷入了内不能使百姓安居乐业、外不能拒敌国门的矛盾之中。当你离开犹奏别离歌的教坊时,你很累;当你在明德楼下被封为“违命侯”时,你很累;当你吟出“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时”,你很累。精神虚脱的你,在牵机药的帮助下离开了这个让你劳累的世界。但,这已经值了,头机着“词帝”的美誉,攀上了属于你自己的生命的海拔。当你听到“作个才人真绝代,可怜薄命作君王”的理解声时,是否不会再为“亡国之君”这一永远也抹杀不掉的“罪名”而自责不已?
康熙大帝很累。你8岁登基,除鳌拜,定三藩,灭葛尔丹,收台湾……在“千叟宴”大会上,你敬了三杯酒:第一杯敬教庄太皇太后,感谢她辅佐你登上皇位,一统江山;第二杯敬众位大臣及天下万民,感谢众臣齐心协力尽忠朝廷,万民俯首农桑,天下昌盛;当你端起第三杯酒时说:“这杯酒敬给我的敌人,吴三桂、郑经、葛尔丹还有鳌拜。”众大臣目瞪口呆,你却说:“是他们逼着联建立了丰功伟绩,没有他们,就没有今天的联,我感谢他们。”的确,你不愧为“千古一帝”,因为你明白,是人人惧怕的“累”,帮助你提高了生命的海拔,让你成为秦皇汉武、唐宗宋祖并列的伟大帝王。
的确,如何对待生命中的“累”,将决定他们人生轨迹的走向,是辉煌,抑呀暗淡。生命的海拔是靠自己来提升的,国为这个世界上总有厮磨着的牙齿,总有发酵着的欲望,总有酝酿着的贪婪,它们足以使攀登的勇士成为庸人,只有那些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的人,才会找到攀登生命海拔的天梯。
其实,劳累就是我们攀登生命海拔的天梯。当劳累成为一种景致,那我们离那顶峰也就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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