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很久没有到外面活动一下了,这具身体已经开始逐渐腐烂了。"季哀握了握拳,感到全身无力。"看来这次这次要造一具更强的躯体,不然没有新鲜的血液,连尸奴都无法制作!"脸上浮现出一抹邪笑,三分迷人,七分残忍。烛焰的倒影在他苍白的皮肤上舞蹈,身旁的一只黑猫用发亮的眼睛盯着他——它正在盘算着季哀死去时吃掉他的尸体。殊不知,季哀在一年前吞药自杀的那个夜晚就毁坏了真正的肉身,现在的身体也不过是用自己残破的身体和无数尸体的肉块、新鲜血液和健康器官拼凑成的自己的样子,但即使如此,它保质期并不长久。
当这具身体开始腐烂,他就要在重塑一具肉身。否则身体溃烂,灵魂失去归宿,便会让季哀魂飞魄散,成为孤魂野鬼,四处游荡。
这时,门铃突然响了。
"嗯?是尸奴回来报道了?"季哀疑惑地走上前去。
尽管季哀心中确定门外是谁,但仍然习惯性地通过猫眼看看外面是谁。
"啊咧?"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外面站着的,竟然是个人类!
"怎么会有人类到这里来,我不是在周围刻画了避让符文吗,莫非符文已经失效了?"可是他又通过灵魂去检查一遍,符文还在,并没有失效。
"算了……"季哀不再去想,反正想不明白,来的又是个人类,对于他来说丝毫不成威胁,说不定还能被季哀用来塑造身体呢。
他正这样想着,便开了门。门口站着一名男子,季哀现在是17岁,而面前的这名男子与他看起来年龄相仿。
他穿着真奇怪,穿着一身黑衣。戴着连帽衫的帽子,一袭阴影盖住大半张脸。但即便如此,也能轻易认出他的样貌:一头红发仿佛一簇燃烧的火焰,那双妖异的血色红眸大概占据了他的半张脸庞,白皙的脸上的五官都仿佛是细致雕琢过一般。季哀从没见过长相如此精致的家伙,从看见他第一眼开始就对他有了种莫名的好感。
只是,站在这名黑衣男子面前就有一种莫名的压力,仿佛心脏被勒紧,无来由的情绪在一瞬间空白的脑内盘旋。感觉有着过去的象征,也有未来的预照,这是某种未知的恐慌。季哀眉头紧皱,有种说不出的痛苦。
"我受伤了,能让我包扎一下吗?"他举起自己血淋淋的左手说道,语气隐隐有些急促,却又十分冷漠。
然而季哀一动不动地愣在那,过了半晌才从这种压力中反应过来。"嗯,我先帮你清洗一下。"季哀的语句不夹杂任何情感,不慌不忙,走向屋子里面。
说是帮他包扎伤口,其实季哀已经准备好杀了这个人,给自己重塑身体了。
他端来一盆清水和一些碘伏,又在袖管里藏了把偷来的手术刀,那样小巧、锋利。季哀想为他清洗伤口并且消毒之后就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