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的叫声是相同的,嘶哑而尖细,听着血淋淋的,风一把扯下树的秀发,狂笑而去。死灰色的天空泛着压抑的光泽,没有希望也没有快乐。正如断线风筝,地面上的残骸才是它的归宿。
又一次梦想的火苗被浇上整盆现实的冰水,我只能搬动灌铅的双腿,把那张写满失望的纸交给充满希望的父母……
当天,我接近家时,在被工业废气笼罩的的城市下在两棵因吸入污浊空气而不再长高的杨树间,我似乎发现了什么。于残砖烂瓦之上,有棵反射着灰绿色光线的物什。好像是棵草?是的,就是一棵草,紧紧抓住水泥块的草。
锐利的楼房割天空与太阳,橘黄色的碎片散落的到处都是。风不急,刚好搅乱云脚,刚好割下枝叶,刚好把草紧紧压在水泥板上不得动弹。破
我不自觉地冷笑——或是苦笑,这只是一棵与我共在痛苦中挣扎的草吧。欲抬腿离开,忽然那抹附着在灰白底色上的一抹绿色油彩变得更深,与橘黄色的破碎的阳光一起刺入我的瞳孔。
……
我的脑中掀起风暴,我和它截然相反的表现令我无地自容,身为人的我居然不如一棵草?我不敢相信。只从文字中看到过的情感开始汹涌,羞耻变形成扎在我心口的利刃。草紧抓废石与风缠斗这个简单而可笑的事实我却无法回避或解释……
夕阳西下,灰色天空被已被染红的云装饰的已经美得不可描述。麻雀们的叫声不再那么嘶哑了。
难道我的遭遇比草残酷吗?正相反!草笑着!我难道不能比草更坚强吗?听不到回答,我也不敢回答。但我的手心渗出无数滴汗水,希望的洪流在心中淹没而所有绝望和不幸。
几只麻雀落在身边又蓦然惊飞,闪入晚霞中。风平和了一些,轻拂过我的脸颊。太阳收束最后一缕光线,期待明天的回归。书包与负担一同实重,那张被赋予剥夺他人希望的纸也变回一张普通的纸,因为我明白太阳明天会升起的。
草被铲车铲去了,我没看它最后一面。这可能是因为不屑更可能是不敢。但我知道它一定还在笑。
草的价值可能不如我们,但你我的“草”正如风筝的线。没有它的指引,风筝不会飞在正确的方向上,我们也不会走在正确的道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