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是一本由[日] 谷崎润一郎著作,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42.00元,页数:224,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秘密》读后感(一):谷崎润一郎的秘密
谷崎润一郎的秘密
日本文化一直都有病态受虐这一类型,影视剧亦不乏这些元素的呈现,譬如大岛渚的《感官世界》,即是病态文化式的电影。追求这一文化的艺术家们不认可这些是丑恶的现象,反之,他们认为人的感官本能是美好的,文学方面也有不少作品有所体现,其中谷崎润一郎即是病态文学代表人物之一,被称为“恶魔主义者”。
谷崎润一郎的代表作品有《春琴抄》和《痴人之爱》等,都属于病态文化的美学体现。而国内新近出版的小说集《秘密》属于谷崎润一郎另一种风格的作品,其中收录七篇推理小说,在推理悬疑方面他是有开拓功绩的,以致影响了后来的日本作家。
谷崎润一郎的小说具有日本文学的共性,也有自我独特的一面。小说集《秘密》有几篇显露元小说的质地,以作者本人的身份作为小说叙述人,更加逼近人物玄妙的心理。谷崎润一郎注重细节描述,人物的神态表情、心理做到了细腻深刻,也关注到人物的服饰,环境的装饰,还原记录了日本文化。而小说中的传奇色彩和悬念布置,似乎受到爱伦·坡作品的影响,再结合日本传统文学,形成了谷崎润一郎的风格。
作者的审美决定了小说的基调,谷崎润一郎“以丑为美”,认为性本能是美好的,阴翳也是美的象征,并著有《阴翳礼赞》一书。这种看起来怪异的论调使得作者不同于传统派别,小说中的男女之情皆没有浪漫格调,却符合病态文化的体现。小说集《秘密》皆是围绕男女之间的宿怨而写,他们的关系是阴暗诡秘的,第一篇《秘密》散发着“聊斋”的意味,女人的角色好似狐女那般神秘;《柳记澡堂事件》以人物之口讲出精神错乱的青年实施的谋杀事件,小说的转折在于被害者并不是谋杀者以为杀死的人(自己的妻子);《受诅咒的剧本》采用双线平行叙述,主人公佐佐木与妻子玉子,平行于佐佐木剧本中的两位主人公的故事,仍是讲述丈夫杀妻的企图;《一个少年的恐惧》以少年的视角展开,故事仍然是男女情人间的谋杀;《途中》则是以缜密的推理引出谋杀妻子的案情细节。不排除这几篇小说来自同一素材(丈夫谋害妻子)的延伸,经过不同的技巧修饰,最终生成不同的版本。其中,《日本的克里平事件》似乎围绕着真实的谋杀事件叙述,以至于联想到,其他的小说莫不是都从这个事件延伸出来的吧,这只是臆测,但文学的再创作体现了作者的功底,谷崎润一郎对病态的唯美构建,丰富了小说元素,以“人性本恶”的姿态呈现了情感纠葛。
文学不等于主旋律,只呈现一切表面看来美好的东西,有时它也会深入阴暗的角落,窥探人性深处,世界是多元的,文学更是多元而精彩的。谷崎润一郎作为“恶魔主义者”,一样给我们带来对文学的感悟思考,他的作品也不会因为“丑恶”被埋没,因为“丑恶”不属于文学的反面,它仍是文学的正面。
《秘密》读后感(二):人心?秘密
谷崎润一郎大师的这本推理小说给人的观感真的很不一样,如果说读当代作家的那些畅销推理小说,像是在看电影大片,那本作《秘密》更像是静坐,听台上的戏曲唱文,别有一番古典韵味。如果你和笔者一样读过大师的《春琴抄》 ,那种氤氲缱绻的凄绝残忍之美同样在本书的阅读过程中可以体味到,解谜过程即是一次文学美的熏陶。
从第一个故事“秘密”开始,谷崎润一郎就开始在人心上做文章。最复杂难以捉摸的就是人心,因此,很多谜团与意外由此而生。人皆以为可以操控心,最后也只不过是被心所玩弄。当一个人因为神秘感而对另一个人产生迷恋,那神秘感消失以后,迷恋也会荡然无存,女人抓准男人的心布下了迷局,但苦苦经营也无法扭转既定结局,飞蛾扑火最后也只是徒增伤悲一场空(秘密);一旦认定所谓的真相,人就会潜意识中把所有蛛丝马迹作为支撑自己猜想的证据,真真假假用心太过,殊不知成了自己的魔障(受诅咒的剧本);人与人之间最忌的就是猜疑,一颗心中种下怀疑的种子,再难回到从前,不是不想回去,而是陷入泥泞,无法回头,最后只能以一人的死亡作为终结(一个少年的恐惧),还有心魔作祟之下的疯狂臆想(柳记澡堂事件)以及各种病态心理的细腻刻画…明明是被冠名为推理小说,却更像是关于心境的幻海奇情,别有一番耐人寻味。
正如在译后记中提到的,大众文学与纯文学在如今有着泾渭分明的界限,可在本作中,却兼顾了两者,谜团有之,文学美感有之,读这本书可能得不到一口气读完反转不断的刺激,却可以让你仔细咂摸,回味绵长。谷崎润一郎曾说过“污秽出风雅”,这本书就是最好的佐证,还原人性中的一切,不回避丑恶的部分,不回避晦暗的情节,如实地一一写出来,但却能从丑和恶中结出美丽的花朵,并上升为一种新的美学,独属于谷崎润一郎的妖冶之美。
人心是丑恶的,亦有复杂之魅,这玩意儿是一副虚幻的眼镜,既可以使人看到根本不可能看到的遥远的事物,又可以让它显得近在咫尺,临了结束了,恍若一个虚幻的梦,是劫还是乐,完全参悟不透。我想这种类型的推理小说,也只可能诞生在那个未知探索时代的大师笔下吧!
《秘密》读后感(三):杀死睡美人
柏拉图曾借苏格拉底之口说过,一个人所爱的是他缺少的、没有的东西。这很可以解释《睡美人》中江口老人对少女青春肉体的痴迷。但川端康成在小说的最后一章将死亡与少女的变奏引向少女之死亡的重低音,似乎又将女孩那无意识的美判处了死刑。究竟是青春虚像,红颜无常,还是对肉欲本身的质疑?江口老人在黑姑娘死后,望着“白姑娘裸露的身躯躺在那里,闪烁着美丽的光辉”,这场景宛若凝视另一具没有温度的尸体。
然而,这场景岂不正是睡美人的真相?在老人荒唐的欲望身边,散发着香甜热气的、纯洁的、不会逃避也不会反抗的、诱人犯罪的少女躯体,是一种梦的道具。美梦的道具。睡美人是没有意志的傀儡,这也是童话的原意。
安吉拉·卡特在其短篇《紫女士之爱》中借用的就是睡美人的这一层含义。真人大小的盛装木偶因一个吻获得生命,却迅速把自己那木偶戏的舞台搬到现实世界,任由自己被虚构的欲望所操控。这偶人,欲求无餍,竟将悖论演绎成意乱情迷。
“她冷硬,不是供欲望恣意摆布的可塑材料;她不真的算是妓女,因为她是男人将自己变成娼妓而献身的对象。”——“而真相是,他们只是把女人当做满足他们特殊性欲的一个人偶,一个器具而已。人偶也好,器具也罢,总会有感到厌烦的时候。戏剧如果总是上演同样的桥段,就会让人感到索然无味。”谷崎润一郎对受虐狂的这一番剖析恰恰拆解了卡特《紫女士之爱》的悖论。《日本的克里平事件》通过两则相隔五个月的报道还原出一起受虐狂丈夫的杀妻案件,其根本的思路正是这种对受虐狂心理的理解。到了最后,杀人者在潜意识里已无法区别人偶和女人,反而被那“玩腻了就丢掉的”旧人的气息所束缚,竟陷入因果报应之中。
却是波德莱尔在诗中所写:“你丈夫逃到天涯,你不朽的形骸,/总会在他的梦中出现;/他也将像你一样永远忠实于你,/一直到死都不会改变。”
我经常将安吉拉·卡特的《紫女士之爱》误记成“紫女士之死”,或许是源于这一层想象:只有当身为物的紫女士木偶死去,她才能作为一个真正的人活着,不再是故事里的傀儡道具。卡特崇尚复活的主题,这种死亡往往是成长的一个阶段。谷崎在短篇《秘密》里则描述了另一种死亡,写追求不可思议的梦幻美的男子在发现了情妇一直以来掩藏着的真实面目之后便将她抛弃了,秘密被揭开的一瞬间,女人望着“我”,“神情好像死人一样”。这种死亡却是不可逆转的。作为“梦中的女人”——梦的道具的女人死掉了,梦必须重新开始。活下来的那个有名有姓的寡妇,徒具躯壳,却不再具有魅力。
寡妇的原型可以追溯到《源氏物语》的《末摘花》一卷,深闺公主与源氏隔着屏风相会,待公主来到屋外,源氏才发现公主有个红鼻子,顿觉扫兴。这黑夜中的女人凭着半遮半掩的暗香吸引了男子,就像一个露缝的盒子,充满了虚伪的诱惑。
谷崎通过受虐狂引出的物化女性的主题,并不是变态心理情境下的独特现象。事实上,对女性的物化与“尊敬女性”甚至未必矛盾,谷崎在评价《源氏物语》时便举了这样的例子——“譬如自家佛坛上的佛像,固然属于自己所有,但人们照样对之顶礼膜拜,唯恐因怠惰而受惩罚。”这又微妙地与平安时期的妓女以佛教用语来取艺名的习俗呼应了。妓女恰是女性物化的一种典型。相似地,西方的内分泌大师马哈纽甚至提出,当女性尽可能地接近一种物体的状态时,便能让男性的性冲动达到沸点。
涩泽龙彦指出,少女是“属于玩物性存在的一大象征”,实际上正揭露了少女的“睡美人”特质。无知,纯粹,坦然,就像玩偶娃娃一样。但这并不是谷崎所追求的美。在《受诅咒的剧本》这则十分有趣的谋杀演习剧本中,谷崎就将一个“二十二三岁还仍然保留着少女的坦率与可爱的纯真女子”一步步按计划谋杀了。显然,纯真的少女不是谷崎的偏好,类似“不牵着猎狗散步的妇人,是没有资格被称为美人”的观念,才是他的招牌。与凶犬相伴的女子更显容颜娇媚,这画面有一种魅惑的美感。谷崎擅长写恶女,写背德的微妙快感,他笔下的角色往往是想要追求美,却不由自主地走向罪——由此将美与德、罪与恶的界限抹除了。短篇集《秘密》中谷崎本人最为推崇的《我》看似对犯罪心理的剖析,实则借此抛出了一个问题,即道德,是否果真是区分人种的尺规?
“我觉得一旦做了贼,那人种就都不一样了。”小说里,谷崎借角色之口如此断言,这种表面清晰的道德模板偷换了罪人的概念,将偷窃视为最高等的背德,实际上正是将道德本身否定掉了。而混迹于普通人之中的小偷则辩解道,“像我这样的小偷,内心也是有如此微妙细致的感情的。”——由此,便将这种区分也否定了。人性本恶,罪人与凡人并无本质区别。
“微妙细致的感情”——这或许正是谷崎写作的重心,也是睡美人所缺失的部分。在谷崎早期的另一则短篇《刺青》里,这位邪魅的“亚洲教授”(《紫女士之爱》中的傀儡戏班主)便杀死了少女的纯真,让那睡美人脱胎换骨,醒悟到自己内心的阴暗本性……“怎样才能变成恶魔?我对此一清二楚。”
《秘密》读后感(四):秘密之为秘密
唯美和推理小说似乎风马牛不相及,但“唯美派大师”谷崎润一郎却创作了不少推理小说。后代推理小说泰斗江户川乱步和横沟正史皆言受其启发,卒见谷崎写推理绝非玩票。短篇集《秘密》收录了谷崎的七则故事,分别选自他的三部推理集,深具代表性。
其实,今日的推理小说读者殊难取悦。盖因推理小说——尤其是日系推理——发展得太快,“见多识广”的读者很难被“蒙骗”,早早对作者布下的蛛丝马迹留了个心眼。以此观之,这本集子里除了被称作第一部概率杀人小说的《途中》外,其余篇目都不以诡计见长,很容易辨别故事的走向。题材也颇相似,有六篇都与情爱相关。但神奇的是,谷崎的文字有种抓住读者的魔力,像围炉夜话时主人公亲口讲起他的故事,读者忍不住发问,对方严丝合缝地对答,互动牵扯间,好奇心被撩拨得刺痒,并不会因强烈的揣测而想要离席。
谷崎制造的是另一种悬念:窥探秘密的好奇心,关乎人性和欲望。这看起来是多变的、无解的。在探知的过程中,甚至让人怀疑起自己。可我们又不愿质疑自己的感官,小心翼翼步步靠近,如同幽暗深处的三味线琴音,分明有人在,随时会迸出獠牙的心魔。这一幕在《一个少年的恐惧》中尤其应景:嫂嫂病死,一年后哥哥新娶,举家皆喜,独少年心中疑虑日深。他曾目睹哥哥与友人的暧昧,为故去嫂嫂侍汤药的又是身为医生的哥哥。是夜,少年潜入嫂嫂房中,抚弄三味线,哥哥的仓皇而至,仿佛借琴音透露了心底的秘密。
正因是秘密,它显得如此模棱两可、欲诉还休。如梦似幻,像剧本亦似呓语。昭然若揭的开篇之后,是愈发暧昧阴沉的答案。谷崎侧写的是真伪莫辨的借口:人为何热爱秘密,又如何用秘密替自己开脱?《秘密》写的是为爱情增色的神秘感:她若唾手可得,便可始乱终弃,她若捉摸不透,方可永葆激情;《受诅咒的剧本》写的是以己度人、而复将假想的无望加诸己身的执拗,他以为窥破了她的隐藏,实则是自己的臆想;《日本的克里平事件》分明可以埋藏成永远的秘密,使之败露的是当事人捱不过的守口如瓶的痛苦……
谷崎深知,秘密可以不解开,此中情趣,如他娶娼不娶贤的兴味。毕竟,当推理小说真相大白,读者与作品的联系便告一段落。反倒是谷崎这般掺杂秘密和揣测的故事,至结束似乎仍有逆转的可能——或许,书中所述仍只一重画皮?他不想画上句号,只幽幽挑逗读者:面具将要落下,你真想一窥究竟吗?
——戊戌年读谷崎润一郎《秘密》
《秘密》读后感(五):秘密里诡谲的病态美感
虽冠名为“推理小说集”,但是这本集子的每一个故事似乎都脱胎于谷崎润一郎的灵魂般,流淌着病态痴狂的美感,细腻幽微的笔触更是将这种美感中的惊恐和冰冷细化到了极致,生生把读完的人牢牢震慑在原地,沉浸于秘密端口如梦如幻的呓语和吸引中。
或许是滋养谷崎早期“推理”土壤的母乳过于原始,抑或谷崎的文学理念里,五花八门的推理式样从来都不是他的着重点。这部短篇集里,除了《途中》和《秘密》中能让人看到些许惯常意义上熟悉的推理片段,其他几篇都并没有过多卖弄推理小说的技法,反而是主人公晕染了欲望和恐惧的内心的“眼睛”,脱离了肉身和此地的限制,在压抑落寞的虚妄黑影中不停的眨眼、挣扎,找寻一个个激情点。那种怪奇、迥异的反差感,反倒让读者并不拘泥于推理小说的架构,而从中体会到日本近代人敏感孱弱的心灵状态,以及由之而生的诡谲的矛盾感。
在这种预设的情境和内心的矛盾感之下,生发出了另一种埋藏无数邪恶的秘密——对,这本书里的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秘密。这秘密是未知数是悬念,也可能是他们自己的心怀鬼胎。在《秘密》里,这最大的悬念是女人的真面目,一夜一夜勾引撩拨着男人的心,越来越痒,即使男人意识到这可能是牢固他们之间情感系带的最后一根稻草,也仍情不自禁地冲破这一悬念,吃下苦果;在《柳记澡堂事件里》,这秘密是澡堂青年心底罪恶上的最后一层隔膜,一旦被真相冲破,一切虚伪的表象都将变得伪善可笑;在《日本的克里平事件》中受虐狂面对自己的女王时,这秘密一面是胆怯的,但翻面过来立马是心怀鬼胎的居心叵测。
人性中如此平常,但是暴露真面目后却又最容易让人觉其可怕的一种,或许就是这在起始点是“无辜”的好奇心,更不用说,假使这种好奇里面裹挟了无尽的诱惑和欲望。哥伦布在对秘密的探寻中发现了新大陆,而夏娃受蛇的引诱偷吃禁果却和亚当一同被逐出伊甸园,山田宗树同样在《百年法》中对于人类长生不老这一无数人向往、好奇的未知领域注入了无限的忧虑和深思。秘密的动机能够用好奇为之推脱罪行,但是好奇却不能因为一个邪恶的秘密而坏了所有的沿途的所有风景。
如果说铺垫人性这层秘密背后的阴暗和欲望是犯罪最基础的底色,那么诡谲病态的美感就是渲染这层秘密最端丽的姿容,稍显高冷,但是内心戏是汹涌澎湃、甚至痴狂到极点的。即使是在谷崎这较少为后人所熟知的推理犯罪小说集里,谷崎标志鲜明、独树一帜的“恶魔主义”形象也是初见端倪。沉溺于女人的神秘面目带来的新鲜感,但是又不计后果得,极度幻想着摘下眼罩洞穿女人的真面目(《秘密》);从一个最会过日子的、安静祥和的淑女身上得到脆弱神经里最稳当的安全感,但是还没等到安全感过于饱和,就又奋不顾身的投向偷情女人生动活泼的怀抱中去,也不管脆弱的神经能否支撑得起这种热情(《受诅咒的剧本》);受虐狂从最渴慕、跪拜的女王中猎取到一个奴隶赖以为生的快感养料,可是又随时准备着丢弃“奴隶”的身份,交换角色,征服掉眼前这个腻味的玩偶(《日本的克里平事件》)。谷崎对扭曲性情感抽丝剥茧般的梳理、披露、昭告,倒也不会让人觉得揪心,只是在那种纠缠与反纠缠的人情冷暖中,一种难以启齿的罪恶感,挣脱掉了人面伪装的束缚,洋洋洒洒得游离在“犯罪”的空气中,展现出了大谷崎笔下最得心应手的文风表达。
文学的意义是广泛的,它能蕴含金子美铃天真烂漫的童谣,也能包容谷崎润一郎笔下的不那么阳光美好的恶魔主义旋律。尤其是当我在世界范围内具有开创意义的第一篇描写概率杀人事件的短篇《途中》中,看到了谷崎如此少见的缜密、丝丝入扣的逻辑推理,更觉惊叹。虽然这种早期的概率推理是稚嫩的,但是却看到了作为文学家谷崎的另一种潜能和可能性。谷崎的笔下,异象和险象环生,如暴风雨来临前地平线上闷涩乌黑的积云,但是这积云之中,又孕育着无限真实的生机。
《秘密》读后感(六):诡谲的爱与美——谷崎润一郎的奇情
读过谷崎润一郎的《春琴抄》、《痴人之爱》感受最深的就是他对于不伦、虐恋的喜爱。他心中的美,总是伴随着残缺、破碎、毁灭。无论是《春琴抄》里的盲女和甘愿为她刺瞎双眼的奴仆,《痴人之爱》里的洛丽塔少女和甘愿被她当马骑的中年男人,还是《秘密》这本书中各种不平等的、包含着各种阴谋的恋爱关系,都表达了他“恶魔”一般的审美。
他心中的美总是伴随着一种痛感,因为这种痛,让原本娇弱、纤细的美更加丰富立体了起来。比如《日本的克利平事件》,瘦小的女人养了一条凶猛的大型犬,更能“显示出妇人容颜的娇媚,给人一种魅惑的感觉”。然而这种不平等的关系是无法持久的,当这种张力达到最大时,最终的结局就是走向毁灭,以其中一人的死亡(克利平事件)、彻底沦陷(痴人之爱)甚至同归于尽(春琴抄)为结局。
正如谷崎润一郎所言,受虐是一种想象的刺激。受虐者只是把施虐者当作一个特殊的玩偶和器具,当他们感到厌倦时,就会想办法抛弃原本的人偶,犯下恐怖的罪行。在谷崎润一郎的书中,多描写男性作为受虐者。大概是因为男性被社会所指要表现出阳刚、强势,所以处于受虐者地位才会体现出另一种反叛的刺激。
当然他也有唯美风格的作品如《阴翳礼赞》和《细雪》,但我总觉得他骨子里还是渗透着一种凄决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