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冬天,夜晚来的更早了,捧着一杯吸起来断断续续的奶昔,靠在操场的篮球架上,仰起头看着天空,数着上面昏暗的似乎不存在的星星,对一对日子,时间就这么流逝了。
铁栅栏外面是一片五颜六色的灯火,汹涌的车流里裹着急促的鸣笛声,这条一天走上6遍的街道突然就陌生起来。这么多年过去了,背着带子拖的长长的单肩包,把重心压的很低。学校---家,我就这样走了17年,沿途路过运河,不是九曲十八弯的那种,安恬,静默,沿着桥走,偶尔抬头,会看见罗门婚纱大大的橱窗,很干净,明亮。我想看看它每天有什么不同,却看到橱窗上的人影一天天长大。
一年很长,有365个日夜,一年又很短,只是后楼到前楼的距离,一年是看着熟悉的人渐行渐远,是银杏叶子绿了又黄了。17岁不是很长吗?有一年。当姥姥去世时我哭了,当和同桌成为熟悉的陌生人是,我哭了,当完完全全告别童年时,我哭了,泪水这么多次滑过我的脸,心灵慢慢的磨圆磨滑。这一年注定不平凡,憧憬过,挣扎过,这一年给了我太多的情感,酸涩的,悲恸的,孤单的,幸福的。
橱窗上的我每次都挂着书包,也许回家不会打开,却已养成了习惯。有一天,我发现自己欠帐了,欠了父母星星的白发,食粮和激励与16年246天;欠了老师无数的错题,翻飞的粉笔沫,永远不完美的分数和无上境的希望;欠了自己整整一个心灵,也许只有这扇窗知道,我只是不招摇而已。还帐期限:生命进行时。
那一年的这一天,我们还在背着铝的化学方程式,还在憧憬着美丽的芭比doll,日子一天天过去,窗还是那些窗,只是我们印上了大大的笑容。
后记:
昔日的罗门已经不再,我们又要从前楼搬到后楼,一年年的日子,在沙漏间匆匆流逝。沙漏,上面的是未来,中间是现在,下面的是过去。沙漏的时间是从来都没有尽头,翻转一下,未来的变为过去,过去的成为未来,可我们却会从老年走到青年。
虽说是沧海桑田,物是人非,不变的,是那片苍绿的槐树林,半深半浅的隐入了我们的记忆,那一年的这一天,我们一直幸福。
幸福,是发自内心的,还是自欺欺人的?我一直说不清楚,只是一遍遍告诉自己很幸福。生活中的坎坷,有的得到个教训,有的,一辈子都忘不掉。我一直是一个过程,没有结果。
过程,永远是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