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很久以前在广播里听来的故事,至今有些感触,所以就用我的语言把它记下来。
――题记
(一)
凉云渐渐散去,只留下树叶上的残滴,证明春雨曾经来过。
一推开重重的玻璃门,迎面而来的就是重金属的疯狂叫嚣。PUB里五光十色的光束,忽闪忽闪地在人群中游荡,让彼此看不清表情。我有些晕眩,勉强才静下心来。
舞池中央挤着一群男女,他们随着带颓废气息的重金属摇滚音乐,尽情地扭动年轻的身躯……也许他们是要把所有的不快甩掉,不然怎么会如此摇摆。
我的视线穿过喧闹的人群,停在酒吧一个阴暗的角落。他在那里,我强烈地感应到他的存在。黑暗里没有人注意到我的急切和脸上掩盖不住的欣喜。
是他 ,我的未婚夫―全。
小桌上堆了十几个空酒瓶,全早已喝得烂醉如泥,狼狈地趴在沙发上,似乎在说些什么。我小心翼翼地靠近他。
“安,安……”
他是在叫我的名字,铺天盖地的痛楚席卷而来,心痛地像被碾碎了。
(二)
江南的雨总喜欢缠缠绵绵地下,就像现在深夜里的细雨飘飘而下,显得格外悲情。
路上几乎没有行人来往,只有固执的路灯钻过树叶的缝隙打在地上,好像孩子们在地上的随意涂鸦。
全蹒跚在马路上乱走,没走几步便开始呕吐。我眼睁睁地看着他无力地抚着路旁一棵树无助的样子,却无法上前安抚他。
周围又安静下来了。全也不管地上湿漉漉的,索性就坐在地上,低着头……我看见他的肩膀在微微颤动。是他在哭吗?不,认识他到现在我从未见他哭过。分不清全脸上是泪还是雨,他伤心欲绝的表情让我无比后悔。
就在全大声哭喊我的名字时,一个撑着红色雨伞的女人出现了。静―全的同事,她温柔地抱住全……我知道她能给全我不能给不起的幸福,可是……
(三)
我不想在看下去了,转身向家里跑去。已是凌晨1点多了,别墅周围很安静,不像白天的喧闹。
我很意外,父亲的书房里还亮着灯,我从门缝里往里望。略弯曲的脊背和发白的头发让我毫不犹豫地肯定是父亲。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这么晚还不休息呢?父亲在看一本书,手里却拿着提张照片。借着灯光我看清了照片里的人,是我。那是五岁时,刚上幼儿园时拍的一张照片,没想到父亲至今还保留着。
这时,大滴大滴的泪水从父亲的眼里涌出来,落在照片上……我好像听见了心碎的声音。
(四)
我来到我和全准备结婚的房子,觉得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我和全整整忙了一年才把它装修成我们都喜欢的样子,不过现在它即将成为全和静的新房了。
静在厨房烧东西,全趴在客厅的茶几上写婚礼请帖。不可否认,静是个好女孩。由她来照顾全,我该放心了。我想我是时候离开了,到我本该去的地方。
全,你一定不知道我正在深情地看你最后一眼。
“全,你写错了……”静端着咖啡惊呼。
原来,全在喜帖上新娘的位置一直写我的名字……
(五)
我好后悔,后悔当初怎么那么傻。当急驰的汽车向我撞来时,我就后悔了……连小学生都知道过马路要走人行道,然而我却随意横穿马路,让自己年轻的生命过早地消失。
如果,我在那一刻停住,那么悲伤或许就能止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