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拊我畜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出入腹我。欲报之德,昊天罔极。南山烈烈,飘风发发。民莫不榖,我独何害。”
——诗经《蓼莪》
悠悠之天,荡荡之地,仰不见东,俯不见西,我欲何去何从?
日复日,年复年,丝丝白缕,发中现。昔日频繁相见,心言却无处可念,直至那次,爱意浮现——
结束了缚心的紧张,开始了解心的徜徉。“剑外忽传收蓟北”,来不及,将消息经耳蜗传送,转换成神经信号至大脑。一切已成定局。带着些无奈,流着些期待。临行前只得不舍更换为眷恋,再把眷恋打造成回忆。
第一日
路边景物瞬息万变,同着两年同窗好友,在老师的带领下,乘上大巴,前往龙佳。此次的龙佳之旅,虽有万般激情,但少许夹有怯意——整日居于家中,过着坐享其成的生活,对于这次的独立龙家生活,无疑是个难解之题。
熬住了近乎两小时的颠簸,到达了目的地,但阳意正盛,不得逃脱。当把行李安置好,便是孤寂乏味的站队。时间分秒流过,到了午饭时间,已是饥肠辘辘。即使锅碗瓢盆中没有浓重的色彩,但饭香已在腹中溢满。
天色逐渐变得暗淡,回到寝室,无表情,无心情地轻轻上了床,和我亲近的同学附和了几句,教练便来督促我们熄灯。待他出去后,几束微光便迎然而生。我也取出藏于包中的光源——手机。
“噔噔,噔”有来信,我解锁后便读取,只见荧屏中显示来自父母的短信,“怎么样,还习惯嘛?这回让你出出臭,汲取汲取教训,看你还要不要继续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见此短信颇有讽刺之意,我便饱含着满腔怒火,回信到“呵,那就来验证下,走着瞧”。
发送成功后,便抓被覆脸,只是在床上制造“吱吱”噪声,彻夜难眠。
第二日
真是“人皆苦炎热”,不知能奈何。教练早早叫我们看“日出”,只是在未揭示日的庐山真面目,便因爬山而汗流浃背。这一天,还享受走钢丝的惊险,穿电网的刺激,过独木的忐忑。但人生莫过于此,又有多少人能感受这份“快乐”。
擦去满头的汗,迈着无力的步。在床上,翻出那神态依旧的手机。看到了两条未读短信。
打开第一条“还好吗?得以验证了吗?”紧接着又打开了第二条“自己好好控制自己,不要过分证明,反正我们也看不到”,至此,我似乎能丝丝察觉到,他们担心我的安全,我窝在被里暗喜。
闭合了白织灯的耀眼,带着他们的担忧,我便昏昏睡去。
第三日
没有公鸡报晓,没有闹钟声鸣,我就不知觉的觉醒。看看周围的同学们也绝大多数睡醒,便举着口杯与牙刷洗漱去。在影子的跟踪下,我来到洗手台前,无神的抬头看镜子中显得颓唐的自己:额上长了几个不知名的豆豆,脸边留下蚊子的罪祸,眼圈略呈浅黑。眼前的自己把我愣住了,等恍过神后,就回到集体中,只是一个劲地埋头,生怕同学瞧见我这副脸色。
又是一番折腾后,不自觉的又打开了手机,这回,我痛苦无主地主动给父母发了条短信“一切还好,只是有点不适。”
不到一会手机“噔噔,噔”响起。心想他们定是苦笑我,挖苦我,谁知?看到同样屏幕上写着“宝贝,不要放弃,很快龙佳生活就结束了,我们已都想到你的情况,请原谅我们之前对你的嘲讽,虽然那只是要激励你,更勇敢的去面对难题,但我们心中又有多少苦水无法倾泻,但愿你能坚持下去”。
被这质朴的话而感化了的心,涌出了落入玉盘而接不住的泪。手拍上了嘴,忍着看最后一句“原谅我们,爱你的爸爸妈妈!”
又一次心的颤抖,又一次泪的倾落。跌下的泪水模糊了屏幕,却清洗了那原本模糊的爱。
或许,太阳不升,不明白新一天的到来;或许,花儿不开,不知道美丽的存在;或许,短信不来,不清楚内容的精彩。爱,不是未来,不是不够绚丽多彩,而因眼前的遮盖,淹没了它的到来。
苍天浩浩,气势荡荡,倾诉无声,信中寻爱,新信送声,心中寻情。墨意含情,只得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