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日光失却了仲夏的热度,懒懒散散地照在四楼的玻璃窗上,透进来,洒在教室的上空。粉笔灰在黑板前面的丝缕光线中跃动不已,金黄的流苏软塌塌的扑到了课桌上。开了窗,四楼的风那么大,头发一次又一次的扬起,头上的飞舞着的风扇也旋转不休,可陌生的味道还是那么容易的嗅到,弥留缠绕在身边,吹之不去。
忽然想起中考前的那些日子,已经数不清到底有多少时光是在窗帘后面匆匆度过的。这年夏天,太阳毫不吝啬地将炙热送给我们,但教室永远是一派忧郁的气氛。偶尔我伸手掀开窗帘,就会被哪位埋头苦学的“莘莘”狠瞪一样。我会知趣的收回手,回头对小暖说,“下楼走走吧。”小暖总会抬起疲倦的头说,“中考过后,我天天陪你晒太阳补钙。”
这段时光很快就过去了。当黑板上的中考倒计时变成0的时候,一切就像流水般稀里哗啦的淌走了。我对小暖说 我们去江南好不好,去乌镇丽江…… 那些青瓦绿砖还有迷人的瘦西湖…… 说罢,胃就疼了起来,我皱了皱眉头结果小暖递来的热牛奶。
已经忘却了假日里是怎样的无所事事,好像每天只是习惯地坐在电脑前,百无聊赖的去青春文学网上编辑帖子灌水,当版主,每天重复着相同的事情,有时在萌芽社区登陆不上,还会故作矫情地发给文友一句郁闷。
之后就开始写博客,我把style换成了我喜欢的木灰色。我对小暖说,“我要写小说,从现在开始。”小暖夸张的笑着知道脸变形地我不忍去看,她指着日历对我说,“看到了吗?还有四天!”
“对哦,还有四天就要开学了。”
“开学意味着什么?”
晚上我躺在大2的床上挺MP3。朴树的《那些花儿》一遍一遍地在我耳边响着。其实我们就是一朵朵的花儿,可我们的花期在老年,知道生命中结的那一刻,才会开出最美的花朵。
死,就是一种解脱。——彼岸花,我们都是!
一直都不是能够与这个世界很好相处融洽的孩子,在我来到这个新学校的一个月后,我仍旧无法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小暖用手机给我发了一个笑脸,我会了一个无奈的茫然。
第一个越靠后我乘公车去了小暖的学校,站在他们学校的女生宿舍楼下遇到了并不是很熟的H,我说,“帮我叫一下小暖。”H跑进楼后不久,小暖就一身肥皂泡地跑了出来,看着我尖叫了几秒钟然后叫嚣着我怎么来了。我一脸落寞的说,“小暖,我的小说终于还是写不下去了,我觉得我为那些读者们感到抱歉。”小暖愣到 愣笑着对我说,“以后出了单行本在一本一本的给他们记取不就行了。”
我扑嗤一声终于笑了出来,“那你等我出单行本吧。”心中却在想着那将是哪年哪月。
小暖拉我去了她们学校的拉面馆,她没有忘记要了大碟的辣椒沫倒在我的碗里,也是我习惯的要嗔怪她的时候,她好像又想起了什么然后认真的把那些辣椒一筷一筷的夹了出来。
“不然,你又该胃疼了。”
泪水一直在眼眶里面打转,不过为了我在她面前一直坚强的形象,我使劲的把他憋回了肚子里面,连同月考的不利,现在已经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有一个多么好的死党。
离开时小暖还在学我老姐的样子说要我注意身体,我嘴上笑她俗气心里却不由得升起了一股暖意。回到学校是老班告诉我说我的留校申请很轻松的就申请下来了,毕竟把大修用来放松的时间改为学习,学校是大力支持的。末了,老班叫住我说,“你桌洞里面的那些书完全可以三年后再看。”
“哦,我懂得了。”回宿舍收拾东西,我把所有的萌芽安妮小四韩寒锁进了抽屉,然后把钥匙扔进了垃圾桶。
晚上下了晚自习后,胃又开始疼痛,我捂着肚子跑进了厕所给小暖发消息,“到底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三年?还是生命的终结后?!”
小暖发来了一张牛奶图片,“你又胃疼了吧,对不起,不能够再端给你牛奶,如果真的特别痛,就哭出来吧······”
我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