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下午放学后,我提着水桶和拖把开始了我的“工作”,抄了大半天的纪律准则,胳膊都酸疼的厉害,现在还要剥夺我最后的劳动力,不得,我得找个人帮忙。
“韩零,在哪那?”
“我在音乐社里呢,有什么事吗?”
“唉,我一个人拖教室呢,过来帮帮我吧!”我祈求道。
“不行啊,现在社里很忙走不开,你就坚持一下吧。”那边响起嘈杂的音乐。
我还未来的及埋怨他,电话里就响起了“嘟嘟……”的挂线声。“有难不救,妄称朋友。”我气愤地说。
“江明宇,江明宇。”
我抬头向教室外面一看,是汪信儿。
她见到我,很是惊讶,说,你怎么干起清洁工了?
我看看自己,真是狼狈啊。如果再穿上一个白大褂,印上三个红大字“清洁工”那正版得绝对没的挑剔的。
我说,还不是拜你所赐,迟到了被老师罚的。
“我们一起去吃饭吧。”汪信儿说道。
“可是,还没清扫完呢?”
“我来帮你吧,两个人毕竟会快一些。”
汪信儿给韩零发了条短信,说,一会餐厅里见。我们在去的路上正好碰到了韩零。
我望着韩零说,你小子帮忙的时候不见人,一提吃饭就跑得忒快啊。
韩零啧啧嘴说,下午真的很忙,社里要分配成员,安排活动,没办法。怎么,你遭遇“坎坷”了?
我把我的不幸遭遇给他们讲述了一遍,他们纷纷向我投来同情和安慰的眼神。韩零也将加入我的清洁小分队,与我并肩作战。
穿过喷泉池,餐厅就在前面。校园的环境很幽静,空气也十分清新,我们都很喜欢这里,毕竟这里是莘莘学子们所向往的地方,我们当然也不例外。
8.
吃过晚饭离自习课还有一段时间,我们在校园里散步。晚霞将天染得通红,偶有小鸟掠过苍穹留下几声凄凉的叫声,给秋天增添了几度悲伤。
“在国外感觉怎么样?”韩零问。
“这两年在国外,很怀念以前在国内的事情;我知道我离不开这里,所以我要回来,要过我喜欢的生活。在国外压力很大,没有可以交心的朋友,我怀念这里,怀念这里的朋友,怀念这里的你。”汪信儿说着将眼睛转向我,看了看又转了回去,渺缥间流出了忧郁。
韩零似乎觉察到什么,接着说,你看我们现在不都在这嘛,我们还是跟以前一样是好朋友。
“对啊,信儿。”
她笑了笑,很甜。她已不再是曾经的那个小妹妹了,为了一个小玩具可以跟我哭闹半天。她变得成熟、可爱。齐眉的刘海下,那双眼睛又大又亮,每个微笑都带着阳光,很单纯,很可爱。
她说,哥哥我送你的那个海螺还在么?
在!我一直保管的很好。那个海螺是她在夏威夷旅游时带回来的,放在耳朵边可以听到海浪的声音。那个海螺有手掌那么大,米黄色的外壳上还有一个红色的海星嵌在上面,十分精美。那时候,我用我最喜爱的玩具跟她换,她都不愿意,我只能借着玩,却不能占为已有国。
后来,就在我要走的那天,她拉住我,将那个海螺递到我的手中。
她说,海螺送给你了,它就是我;走到哪里,不要忘了带上它。哥哥,你走了还会记得我么?
会的,我说。
她说,我也会的。说罢眼眶中闪着晶莹,转身,跑开了。
我不知道,我走后,她也走了,去了遥远的国都,而那个海螺是她的珍爱。
她听到我的回答,唇角又绽出了阳光般的微笑;转过身,走近我,从口袋里不知拿出什么东西戴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有些不知措了,征住了。
她说,这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希望你能喜欢。
我看了看,那是一条白金项链,吊牌上有依稀凸凹的圆点,很漂亮。
“你还记得我的生日?我本来想就这样过去就好,能和久别的朋友一起吃饭我已经很满足了,没想到还能收到生日礼物。”我吃惊地说。
韩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忘了耶。”
“没关系,你不是明天要跟我一起做“清洁工”嘛,那时候,你多流点汗就行了,呵呵…”
星光洒满了床台,日记本上一支笔舞动着—
17岁的天空正等待着我去飞翔,本来想遗忘自己的生日,她却给了我意外的惊喜。可是,她不是她。
澈儿,我想听到你祝福我的声音。
这样的夜晚,我的思念逆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