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着那个音乐盒时而抽泣,时而狂笑,状若癫狂。她放下音乐盒,坐在乳白色的钢琴面前,一遍遍的弹奏着那悲伤的乐曲。琴声时而高亢,时而婉转,时而悠扬,她宛如一个不知疲倦的机器,一遍遍的弹奏着那乐曲。
唉!那是一种怎样的人,怎样的事啊?值得他如此迷恋,迷恋到悲情的呢?如雅儿所言。她是上帝的宠儿,但是却因吃了不该吃的禁果,遭受了不该有的诅咒。唉,英才总是遭天妒。
暴风雨终究是要归于平寂的,她也不例外。然而,平息之后的她却令我有些措手不及。
12月21日,冬至了。同样的,我的生日也到了。令我出奇的是,她竟然会记得!是了,那天是她的灾难日,她有记得的理由。然而,更让我出奇的是,从未给我庆过生的她,竟然会在这一天对我说:“我去给你买个蛋糕去吧。”
我有些惊愕得看着她,点点头。他去了。看着她远去的身影,我想,她应该是不会再回来了吧。也对,她叫我消逝已经很久了,可我却一直死皮赖脸的缠着她,不肯消失。换作是我也是会选择这样的做法了:既然你不消失,那就换作我来消失吧。
我在自期自艾中吃过中饭、晚饭。果然,她真的走了。呵呵,走吧,都走吧,你们都走吧。那就让我自生自灭去吧。我又在自期自艾中睡去,却在半酣时,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给吵醒。我想,这无非是王姨来向我陈述一个残酷而又现实的事实。我无心去管,尽情的它响个不停。可是,电话的铃声却不知疲倦,此消彼长。
我揉揉惺忪的睡眼,走下床,胡乱的套上一双拖鞋,无力的移动到电话旁边。我抓起听筒,还未来得及说一声“喂”,便被那头急切的声音给堵住了口中的话。她说:“阿逝,你先别说话,听我说!”她深深的吸一口气,嗫嚅说:“水凝,她???????她走了!”
果然,她走了!只是这个不算是消息的消息吗?如果是,那我想,我是真的可以不用说一句话,就可以挂掉电话了。我正欲说话,可那头的王姨却一言未尽,用着哭腔说:“水凝她?????她?????死了!她被汽车撞死了!”
“轰!”这个消息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我的脑中迅速爆炸,使我一时无法呼吸,艰于视听。我或许可以接受她弃我而去,可是我却无法接受他想采用如此极端的方式,来抛弃我这个令人厌烦的包袱。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或许一分钟,或许一小时。我对时间已经失去了概念,而是时间也对我失去了意义。我努力地保持着内心里的震撼,语气冷静地说:“在哪儿?她现在在哪儿?“是的,我的声音相当冷静,抑或更为准确地说,这已经不是冷静了,而是另一种极端的存在——冷漠!
王姨迅速的报了医院的地址,我里忙出门,甚至连一件外套都赖你不及去披。拦了辆出租车,,就奔医院而去。凌晨的马路上,已经没有了多少的车辆了,我催促司机加大马力,快点赶去医院,我随手从身上的口袋中掏出一张票子,扔给司机,迅速下车,不理会司机的:“小朋友,找你钱“的呼喊声。王姨早就在医院的门前等候我的到来了。
她冲上前来,将我揽入怀中,泣不成。我没有像他一样的伤心,我知道,眼泪是起不到丝毫的作用的。如果眼泪能将她唤醒,那么我宁愿哭瞎我的双眼。可惜,这不能。所以,哭泣就已经失去了他原有的意义了。我任由王姨搂着我哭,任由她的泪水沾湿我的衣襟。
良久,我说:“她呢?我想去看看她。“
王姨这才渐渐止住了哭泣,她抹去眼角的泪珠,说:“好。“
我跟在网易的深厚,向医院的地下室走去——也就是停尸间。“太平间“,三个硕大的、猩红的字体映入我的眼帘,冲击着我的心理防线。我们继续向下升入,来到一间房前——”十三号停尸间“。王姨止住了脚步,正欲推门。我却叫停了她的动作,走上前来。说:“我来!”
“吱呀”们轻声的呻吟着,我转身对王姨说:“王姨,你先回去吧。”王姨张了张嘴,想再说些什么,却在我坚定的目光的注视下同意了。她有些担忧地说:“你自己注意点,不要太伤心。”我淡淡的笑了笑,不再说话,却转身进了房内。
她很安静的躺在床上,像往常一样的死寂。这竟使我产生一种错觉,似乎她从未离去,这只是她和王姨联合起来,开的一场天大的玩笑。我甚至开始怀疑,她如果知道来人是我,那么她肯定会像上次一样,向我大声的吼道:“滚!滚!你给我滚!”是的,这是毫无疑问的!可惜的是,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天啊,这竟然都是真的!
她的身上有个突起,我掀开将它掩盖住的白布。啊?!那是什么?!从那有些破烂,被血染成鲜红的外壳,我认出来了,那是一盒蛋糕!哦,天呐,她竟然真的是给我买蛋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