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6月,又是我背着书包穿梭在家与学校之间的季节。一个南方小城,天气阴晴不定,像孩子的脸。而我的世界世界,平淡无奇。
手中的笔除了写作业,不知怎得就已经停下来,再也没有力气做什么;发呆的时间像溪流越漫越长,一眼不知尽头处;课堂上的我显得更加慵懒,同桌掐我的脸说:“是累了么?的确,也该累了。”我朝她淡淡的微笑,之后便转脸看着窗外绵绵的小雨。
课堂显得越发混:历史课上有人听音乐,政治课上有人在折纸飞机,语文课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接话,更把英语老师气得径直走出教室……每一次都闹得满城风雨,每一次大家都显得惊慌失措。而我,仍趴在课桌上抑或作者一打作业。我想,他们只是累了。
或许我们真的累了。
母亲总怨我学习太不理想,说怎么没全班第一认真。这使我想起了一句话:“大人们都认为自己的孩子是独一无二的,却常常拿自己的孩子和别人比,嘴里还念念有词:‘你怎么没他的一半好?’”母亲还说:“你是有能力的!”
“降矣兮,终身夷狄;战矣兮,骨暴沙石。”我,已然没有了退路。
父母平日里最爱与我探讨某一张卷子力的错题,再总结地说这张卷子考的是好是坏。但不管好或坏,他们最后都要加一句“你能行的”。再射不进阳光的房间里,总听见这个声音一如既往的在耳边异常强烈的响起,只因我通往光明的大门。
隐隐约约,我相信我们一定为这四个字感动过。
在这个炎热得让人觉得紧张的六月,我不象多数人那样已经开始备考,而是在周末时上网、敲键盘、聊天,随便写些文字,玩点游戏……在网上聊以释放紧张的心情。
看同龄的孩子那些美好的文字;从不同笔触之间,阅读不同的灵魂;大家相互亲切的鼓励,安慰。然而,我发现他们不同灵魂都在述说相同的一句话:我累了。虽然这三个字说的不是那么铿锵有力,但如同一阵寒气直逼心灵。
我怀着冻伤心灵的寒气,写下了这样一段文字:我还是个孩子,给我点阳光好不好,我要将重如背包的乌云用力的擦掉;我还是个孩子,给我点自由好不好,我要看那路边小草迎风摇啊摇。我,还能孩子多久?大人总喜欢把我的快乐没收。我,到底战死沙场还是累死沙场?
在网络中,我寻找到了一面面由孩子灵魂组成的镜子。而它,折射出我们的模样,显得苍白疲倦。
难道我们的世界,只能是苦海无边!
每次我的成绩不理想时,总有许多的安慰飘然而至。他们说,你要加油,你还有理想!
理想?
曾经我乐于向别人不厌其烦述说的理想。清华——一个风流才子,代有佳人出的地方。我恋其湖光塔影,红楼情思。
如今我绝口不提那遥远的梦。
我身边的那些孩子们,用无奈的眼神看着我,那眼神,像是要把我吞没:“还是先应付中考吧!”
大人总是说:“没有理想的孩子不是好孩子。”
或许我们真是累坏了。
2009年7月,考试了。我的成绩如同想的那么一样糟糕。然后好无目的的走在大街。那些熟悉的地方,却显得那么陌生。我突然感到是那么盲目和无助。从前我不知如何描述自己的生活,因为我一直被困在象牙塔里——堆满作业和试卷的房间。
我迅速飞奔回家。
我这是怎么了?
没有答案,或许,是累了。
我想,我沉默了,苍白了。可,何人又知,何人又不知?
网络中,我是个安静写字的孩子。
而清华的那个红楼,恐怕是难以触及。
庄子曰:“哀默大于心死。”
但在我的世界中,我只是疲累了,而非心死。我难以想象心死的那一天是否会是世界的末日。而就算是再累再苦也有“博得云开见月明”的那一天。
席慕容说:“一定有些什么是我所不能了解的/不然草木怎么会循序生长/而候鸟也都能飞回故乡/一定有些什么是我所无能为力的/不然日与夜怎么交替的那样快/所有的时刻都已错过 忧伤蚀我心怀。”
面对这个世界,我不再累了,我一定能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