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周末我都有去书城看书的习惯。上个星期六下午,兴致勃勃地骑在回家的路上。在西一街路口,我看见前面走路的学生中有一个熟悉的背影,我跟上前,待确定是他后,我兴奋地叫道:“啊信!”
那个男孩回过头来,“嘿!小忠,好久不见。”他从他的同学堆中出来,跑到我跟前,对我说:“小忠,我们班今天去望洲山玩,累死了。”
“望洲山,上个星期我刚去过,感觉太爽了。”
“真的?天呐!我的脚都肿了。”
“哈哈”
他与他的同学说了声“再见!”一转身,很轻松地跳上我的自行车的后座,缠着我,要我载他回家。
我当然答应。就这样,我载着他骑在通往目的地的大道上。
“小忠,你在二高混的怎样?”
“我不错啊!我成名人了!你只要到我学校,不论遇见哪个学生,没有一个不知道我大名的。”
“你呀!自从在那次龙高举办的“元旦化妆晚会”上,在那个舞台上,你似一个舞神,光芒四射,早就红遍整个苍南了。你知道吗?在那个舞台下面,有来自其他学校的,像钱库、宜山高中等。当时台下一百多人我真为你捏一把汗。要是你在上面出了洋相,那不就完了吗?你也够有勇气的啦!他一口气讲了这么多话,我的耳朵有点首不了,趁他停下来时,我连忙揉了揉耳朵。
“那是娱乐出名,现在我是以一种全新的方式出名的。那就是大量的义工活动,努力工作,受到大家欣赏。”我自豪的说。
“你一直都很优秀。”
“是吗?”
“是的。”
“……”
到他家了,我们互相留了手机号码,挥手告别。
骑在回家的路上,我回忆起很多有关阿信的事。我跟他是初中同学。那时是初一,我们这两个素不相识的人却阴差阳错地成了同桌。开学第一天,我们互报了姓名,他很随意地对我说:
“叫我阿信就行了。”
所以,我一直叫他阿信。
阿信是个很有个性的男生。他既不像大男人那样粗鲁,又不像女人那样懦弱,也不像保持中性的那样文静,总之他的性格很复杂,给人以中神秘感。上课时,他要么不发言,一发言定是一鸣惊人。有一次,社政课讲到开元盛世的唐玄宗因宠爱杨贵妃而导致安史之乱时,他在老师课上冷不防冒出一句:“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呐,杨玉环真是红颜祸水呐!”气得老师双眼发紫,咬牙切齿却无处发泄,只能冷冷地说:“这位同学的见解非常独特,将来说不定是位著名的历史评论家。”
此时,全班女生怒目瞪他,一瞬间,他仿佛成了一个待宰的羔羊。他垂下头,全身发抖,脸红通通的,我在一旁安慰道:“天降人杰,凡夫俗子岂可明了。”
他冲着我笑了笑。
因为爱搭话,上课又经常迟到,他成了办公室的常客,但奇怪的是,他的学习成绩很好,好得不可思议。这也就是他神秘之处。
他上课极不认真,老师讲课时,他想听就听大部分时间久自顾自写作业,有时也写其他科目的作业。
我跟他虽是同桌,但交往不深。很快,一年过去了,他转走了。两年后,在龙高的元旦晚会上我们又相逢了。在晚会上,是他先认出我的,老远就喊我的名字。在晚会上,他说:
“你还记得我,真是太好了。”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他的,可是,他……
我明白,长久的分离,两年也是漫长的等待。我特意在台上表演,以庆祝我们相逢,他站在那个角落,用他那嘹亮的赞叹声为我加油。他说,他中考没上龙高的分数线,他爸爸是教师,他才能读的。我问他混的如何,他的脸马上阴沉下来,他不好意思的说:“一般般。”
从他的话语中,表情上我已看不到当年那个黑发小子了,我知道,龙高卧虎藏龙,他压力很大。
那天,我们聊了很多很多,知道曲终人散时,偌大的校园里,依旧一对人影在月光下被拉地好长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