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自己是个狐疑的家伙,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这样的倾向越发的明显。
但不能说,我就是个怀疑主义者。我到现在为止,还不是个什么者。
对于者,我是觉着他们一定是有什么坚定而虔诚的信仰的人物。我既不是个什么人物,也没有信仰,更谈不上什么坚定和虔诚。
所以,自己也没有办法定义自己,但总觉着定义是个坏东西。总会被不同的人贴上不同的标签,在道德的底线或者高地上兜售。不知道廉价还是昂贵,但是肯定值钱。现在的社会就是这样,要和钱挂钩,这样更加虔诚也说不准。如果我一想到这里,就会如某位学者或者作家一般做痛心疾首状,或者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然后神经衰弱,要么连衰弱也不会,直接神经。
目前的情况是,我既没有想到这么远,也就没有神经掉。那么我还是可以傻傻的存在于这个世界,存在于这个社会之中,并且可能会在以后的未来和其他人一样娶妻生子,过上农夫般的城市生活。有了一份满意的工作,在无私奉献的表面下道貌岸然的活下去,找寻一点点小幸福,遇到一些小坎坷,看一些书打发闲暇时候的时光,更多的日子仿佛是在忙碌中一点点被消磨。
似乎自己现在就站在未来的当口上,远远望过去,一片欣欣向荣,至少,从我这个角度看,暂时到达不到的彼岸就可能是此番情景咯。杂草丛生的地方,自己看的不能清楚,这些东西夹杂在愿望和将死的理想背后,你轻易看不穿,轻易望不见,只是可以轻易的就踏入它的温柔里。你甚至无法来得及回头,更不能够离开。
总有一天,你会习惯,你会被体制化,不论你当初是自愿还是被迫,你都将从懵懂的体制外走入体制内,从生活走向社会,从社会走向更幸福的生活。或者,有一天我会说自己是被集体的无意识所欺骗。
可有用么?理想会死在沙滩上而不是铁轨上,没有多少人会真的为理想死去,也没有多少人会真的为了理想而勇敢活下去。剩下的人,只能够活着,活的那样有光彩,有温度。只是理想已然走的很远,我不是诗人,不是歌者,以后成为二者的机会也不大。
我攥着我的仅存的一点青春,站在某个当口,站在屋檐下低头,要么抬头,看到自己的影子或者映在天空的倒影。那是多么悲惨的一件事,一定是那样,我这么想,要么它真的走向我,或者我一点点的走向它,随着时间,或者让时间随着我们飞驰而去。理想,我习惯性的在它面前保持沉默,仿佛是维持某种与生俱来的权利。我没有义务,更没有多少时间维持它的纯洁,更不愿用虔诚或者坚定去守候什么,因为本来,我就没有信仰。
那个时候,我一定要问自己,你的信仰还活着吗?虽然,我那时也知道,我从来就没有拥有过它。但我有理想。曾经有,现在有,未来。我不愿意想它的样子。
2009年,我是一名看起来光荣而神圣的大学生。9月,我的大一生活也将宣告结束。这一切,我不说来的突然,本来便没有什么短促可以感慨。
20多年前那个山海关死去的灵魂说:9月,我的琴声呜咽,我的泪水全无。
一天前在苏杭的繁华夜色里同样年轻有才华,或者有信仰并且正在实现自己理想的城市新移民魂归故里。
这个社会会愤怒吗?我不敢想这样的情景,人们在夜晚的空气里体味与速度撞击之后冰冷的感觉。我不想抒情,同样的我此刻也在独自享受城市上空空旷而寂静的迷蒙。
这就是现实,钢铁和黑夜,温柔和霓虹。你一样都不会错过,当然你也不能预料富家阔少开着每小时不知道多少多少公里的改装三菱赛车飞驰而过。尤其在你毫无防备的时候。
想一些问题,有时候更加的没有头绪,反而被现实的发生和过往打搅的晕头转向。
有一天我梦见我在城市的街道里迷失了方向,但我没有迷路。
9月是候鸟即将起飞想更远的方向飞翔的年月吧?每年,同样的时候,同样的路程,同样不知道来年还能不能回来的旅途。
有些路必须要走下去,就是荒草丛生了也要走下去,因为,现实和理想有一个共同点,都是一条让人无奈而不得不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