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吉诃德尚不知道,人们从一开始对他的惊讶到现在彻彻底底地认为他是个疯子。人们开始在嘲笑捉弄他了,他还一个人在自己的世界里自得其乐,只沉醉于自己的美丽幻想中。文学作品的最高境界与与生俱来的功能意义就是针砭时事,反映问题。塞万提斯将当时社会上的各种不良现象与风气全部浓缩在堂吉诃德个人和堂吉诃德的遭遇中,以堂吉诃德理想化的人生和截然相反的现实做了强烈对比,反差巨大,色彩明艳,意义深刻。一部文学作品能升华到社会层面,引起剧烈反响、争论、共鸣与检讨自省,映射社会弊病,促使社会进步,这才是文学作品带来的积极方向与正面力量。塞万提斯做到了。
骑士离开客栈后的遭遇简述:这一章着重讲述了堂吉诃德正式开始了他的行侠行为,他做的第一件事是从恶毒的农夫手中挽救被鞭打的小男孩,当他得意洋洋地以为自己旗开得胜时,小男孩的情况反而更糟了。之后,他又为自己心目中的贵妇人争得美誉,但这回挨揍的是他自己。
当堂吉诃德走在半路时,隐约听到树林里传来抱怨的声音,他最先感到的不是差异而是兴奋。“‘谢天谢地,没想到机会来的这么快,我该去尽这一行的职责去。我愿意之果这下可有了收获了!这抱怨声当然是那个遭不幸的人的呻吟声,他需要我帮忙呢。’”这是堂吉诃德用自己的言行在告诉读者,他是在模仿骑士小说来做一切事情,终于有机会可以让他发挥自己的骑士精神了,即使这声音来源的真实情况他还没有弄清楚。
堂吉诃德走进森林发现有一个农夫在打一个男孩子,于是他怒喝一声制止了农夫的行为。“农夫一见一个浑身披挂的人举着山闪闪发光的长矛在自己面前挥舞着,吓得不知所措,赶忙小心翼翼地说:‘……’”。从前文农夫对男孩子的打骂,到此时被堂吉诃德制止后立刻显露出的惊慌神色可以看出,农夫是个典型的欺软怕硬的人。也可以看出,被骑士精神满溢膨胀的堂吉诃德自信力已经高涨到顶峰,认为自己什么都不害怕,身为“骑士”就应该勇敢面对任何事情,更因终于有机会展示自己而精神抖擞。
在解救男孩子的过程中,堂吉诃德说:“我有资格指挥他,这样也就能够控制他。要是他凭骑士称号起个誓,我会放他走,他也会遵守骑士道的规定的,你尽可放心,他会还你钱的。”这里可以从堂吉诃德的话语中体会到,农夫向他示好软弱的态度更加滋长了他的自信,这段话与中医线了堂吉诃德完全有信心帮助男孩儿要回钱并使他不用再跟随农夫回去,使堂吉诃德更相信了自己作为一名“骑士”的伟大与正义力量。可是可悲的堂吉诃德并不知道,农夫害怕的只是这身奇怪的装束打扮,也许更害怕的是这个看起来精神不太正常的人对自己做出什么伤害,暂且只顺着堂吉诃德的要求来,而并非折服于他的“骑士道”。
狡猾的农夫保证自己会还回孩子的钱,并且会放孩子走,不再让他给自己干活。堂吉诃德因遵守自己的诺言,觉得自己既解救了守压迫的男孩儿,还因自己的骑士精神与包容慈悲心,饶恕了一个愿意改过的人,心满意足地放心离开了。可是他不知道,自己刚转身离开森林,男孩就立刻遭受到了比先前更残忍的对待。“说着,他抓住孩子的手臂,又把他绑在原来的那棵树上。他狠命抽打孩子,一点也不留情,把那孩子打了个半死。”农夫因自己刚刚在堂吉诃德身上受到的低微的对待,而把怒气全一股脑变本加厉地撒在孩子身上,使他受到了比先前更凶狠的毒打。而堂吉诃德还全然不知,正为自己的善举而心情大好。这里骑士是在暗示,因堂吉诃德自以为是正义的,毫无意义的插手,使本来不公平的事更加不公平了。显然,堂吉诃德帮了倒忙,他本来的想法是帮助受困的男孩脱离困境,却没想到适得其反,将其美好的愿望与残酷的现实进行了对比,讽刺、暗示了现实世界与理想世界的截然不同,相距甚远。
堂吉诃德在离开了树林之后,继续前行,一路上为自己刚刚的“义举”洋洋得意,大家称赞。认为自己立下了赫赫战功,为自己的骑士路途创造了一个可以可贺的开头。“这时,他来到一个十字路口,心想,这样的十字路口正是游侠骑士停马择路的地方。他于是学他们的样,也停了下来。仔细想了一会儿之后,他撂下缰绳,让驽难得的自己做主。这马随着自己的第一心愿,想自己的马棚跑去。”不仅是行为,甚至是在选择一条路的方向是,堂吉诃德都要靠回忆骑士小说中的情节来判断选择,此时的他已经失去了自我思考与辨别能力,被骑士小说洗了脑,完全将小说中杜撰的骑士的一切作为了自己的行为准则,完全成了幻想的骑士精神的痴迷服从者。甚至在实在想不出小说里有相对应的路线选择的细节时,没有一点点自己的主见,居然让马自己选择路线,导致马直接奔向了自己的马棚,造成了喜剧的效果,带给读者一种可笑的感觉。其实也是作者在暗示堂吉诃德完全照搬骑士小说情节做事的行为,与动物在人长期压迫的偶尔放松下露出的本能反应一样,让人感到可笑,这里的堂吉诃德可能想不到自己以为的伟岸的英雄形象在别人严重不过是个滑稽的跳梁小丑,做出的“正义之事”不过是让人哂笑的举动。
堂吉诃德遇到了一队商人,由于商人们有仆人相伴,堂吉诃德心想自己冒险的机会又来了。“由于他早已决定尽量照她在书上读到的那样去做,因此对这一奇遇甚为满意。他雄赳赳、气昂昂地在鞍上坐稳,紧握长矛,用盾护胸,勒马路中,等待他心中的骑士们的到来。”堂吉诃德以为一切都是按照书中的情节发展的,甚至“甚为满意”,这一连串的动词短语,将堂吉诃德的形态描摹得惟妙惟肖。“商人们一听都停步,看着他们的对手那副离奇古怪的样子。从他那装束和言辞中,他们一下子就知道,这个可怜的人精神失常了。”旁人一看就会发觉堂吉诃德的行为不正常,更有甚者会恶意地戏弄他、耍他,让他更以为自己真是个骑士。自以为是英勇的堂吉诃德在别人眼中不过是一个精神失常的人,实在是可悲可笑。
而后因堂吉诃德要这些人赞美他臆想中的女神是个美人,而遭他人奚落嘲笑和毒打。堂吉诃德将自己以为存在的爱人形容的无与伦比,只因为小说中的每个骑士都会有以为属于自己罗曼蒂克的浪漫情人。“她眼里流的是龙涎香,还有麝猫香,她的体格、她的身段,都无可挑剔,笔直得就如同瓜达拉玛的纺车轴一般。”对于不存在的人堂吉诃德竟然都可以形容得如此真实,足以体现了此时堂吉诃德的自欺欺人,作者用反讽手法将其表现得淋漓尽致。“堂吉诃德虽有铠甲在身,仍然被打得像翻滚的麦粒一般。”这里运用了比喻的修辞手法形象生动地描绘了堂吉诃德挨打的程度与情形,像翻滚的麦粒一般的堂吉诃德与之前骑着座驾,自视英勇的骑士形象形成了鲜明对比,加强了讽刺效果。
总结:堂吉诃德想要从恶毒的农夫手里挽救被鞭打的小男孩,本想替人伸冤,结果却适得其反。他想为自己心目中的贵妇人杜尔西内娅争得美誉,结果挨了狠狠的一顿揍。堂吉诃德所有的行为都要以骑士小说为参照,可见他已病入膏肓。在本章中作者通过鲜明的事例,运用生动形象而又充满幽默的语言,将堂吉诃德的性格特点尽情展现于读者眼前。
堂吉诃德第二次出游简介:堂吉诃德又说一个叫桑丘·潘沙的农夫做他的侍从,跟他出门行侠。他又是引诱,又是许愿,并许诺给他一个海岛。于是,桑丘骑着一头驴,带着他的袋子,抛下老婆孩子,在一个夜晚,跟着堂吉诃德开始了出游。
来检查堂吉诃德书籍的牧师和理发师,而堂吉诃德因为被打而生病卧床,此时堂吉诃德因病情发作大喊。“当他们走进堂吉诃德的卧室时,见他已起了床,像原先一样疯狂,张开喉咙,大叫大嚷,手里挥剑,前刺后劈,四面八方到处乱打。”堂吉诃德此刻已经因为干涉他人的行为,影响到别人的事情活动而被打得很严重导致生病需要休养。然而这样失败惨痛的经历没有使他醒悟与后悔,反而更变本加厉地加剧了自己的空想。这一连串的更加夸张的连续动词运用,将堂吉诃德此时误认为自己是骑士的状态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程度,生动形象活灵活现地展现出来,堂吉诃德癫狂的对小说的痴迷逐渐进入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