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7说,阿萱你怎么不笑呢?你笑起来好好看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笑,因为我笑不出来吧。。。
清晨的雾,很白很薄,轻轻地,微风拂过脸颊,有一种说不出的微妙。拥挤的公交车,喧闹的人群,白色的耳机挂在耳朵边,我的耳膜,被各种声音充斥着。许飞轻轻地唱着:我要的坚强,不是谁的肩膀,怀抱是个不能停留的地方。。。旁边的小7随着音乐认真地附和,头靠在我的肩膀上,那么庸懒,又那么认真。
阿萱,放学了我们一起去看枫好不好?小7突然开口。我有些措手不及。
好啊。。。随便吧。
一天的时间是很短暂的,甚至让我觉得似乎还没有过完一个小时。我和小7坐在公车上,依然是许飞的《我要的飞翔》,小7依然很认真地唱。车一颠一簸地驶向了我们要去的地方。
这里与我和小7的家隔河相望。一边是精致美丽的别墅,另一边是平凡粗糙的平房。河中间,没有桥。当然,程枫家是在别墅那边。忘了,他们都说,程枫是我哥。他本来就是我哥。
半年前,程枫转学到我和小7在的学校,最好的中学。进那里的只有两种学生——要么成绩很好,要么家里很有钱。我不谦虚,我和小7是前种,程枫是后种。那时候,我们是最最要好的朋友,常常混在一起,我丝毫没有现在的淑女。
太阳很好,春风满面。该轮到我们去春游了。自然的组合。我们正烤肉串,弄的满手的油。一个打扮的十分,不,二十分妖娆的女人来了。而我惊讶的是,程枫对着她叫了一声妈。于是我逮着小7说:程枫人生真坎坷,有一这样妖娆的妈。
那女人听见程枫叫她,笑得那叫一个灿烂呀!她不经意地瞟了我一眼。一百分激动地叫我,萱萱,是你吗?我是你妈妈!意料之中,全部人都怵在那里。我优雅地对她一笑,说:“阿姨你认错人了,我有妈妈。”然后我拉着小7,飞快地向小溪边奔去。我听到呼呼的风声,还有程枫在叫我扯着嗓子叫我阿萱。我真的想逃,因为我看见她的左脸上有暗红的五角星形的胎记,我妈也有。
阿萱,她就是你走掉的妈妈吧。你三岁那年跟一个富裕的男人走掉的妈妈。
恩,是。我回答得一脸平静。心却抽搐起来。
从那以后,我再没见过程枫,不是恨他。他说,阿萱你可不可以不认她。我不想失去妈妈。我知道我很自私,但我真的不可以失去她。
好,我答应你。我没办法拒绝程枫,是的,我爱他。
好了,我回忆完了。车也到站了。还是那栋熟悉的别墅。小7敲了门,是程枫开的,看到我们,他很惊讶。我说:“放心,我不是要见她。”这次换小7来惊讶了,因为她不知道我们有过那样的对话。
小7和我家的狗玩得挺开心。
恩。
你还好吗?
恩。
然后是沉默。我们彼此心照不宣地沉默着。
小7,我们该走了。5:00,她应该要下班了吧。
门口的芭蕉长势正好。
我们还可以像以前那样吗?程枫紧抿的嘴唇动了动。小7看看我,没有说话。
事已过,境已迁,又何必再怀念从前呢?再见。我拂了拂刘海。转身拉着小7离开了。
泪水,翻涌。。。
似水,流走的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