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那只狗我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药祠,走啊走,不知经过了多少风吹日晒,不知跨过了多少座山,不知涉过了多少条河,我们来到了一处盆地。几颗参天大树将整个盆地遮盖得不能泄漏下一丝阳光。盆地里小花欢快地怒放着,红的,白的,紫的,什么颜色的都有,将整个盆地点缀得五彩缤纷。各种各样的野草零星地散落着,有的样子很奇怪,长得又尖又高,用手摸上去,十分的粗糙,仿佛一根根针要将这盆地的顶给刺穿一样,好让太阳给射进来。
我抬头看了看天,天色已晚,天上的云红彤彤的,好似被火烧一样,整个天通红通红——那是火烧云,我回忆起爷爷曾对我说过,“朝霞不出门,晚霞晒死人”。这红彤彤的晚霞预示着明天又是一个艳阳天,我又可以干很多的事情或者上山去寻找那株药,于是我特别兴奋,甚至有些忘乎所以,得意忘形中我险些从马背上跌落下来。
不过很快地我平镇了自己的心情,拿出别在腰间的短刀。把那只小狗从笼子里面抱了出来,带着它和我一起去寻找可以建造屋子的地方。很快,我们找到了一块地势平坦的地方,我带着小狗从这里绕了一圈,看到这周围有许多的木头。我让这只小狗衔着木头回到刚刚选好的那个地方,自己去砍了一些树枝等下搬回来。
我一边砍树枝一边想,这只小狗肯定会跟我很久很久,那我应该给他取个名字,取个什么名字呢,就叫“小豆豆”吧。它那么小,像一粒白色的豆豆一样。于是,这只小狗有了它的新的名字“小豆豆”。小豆豆衔了很多根木头加上我背过来的树枝一起,我们就开始建造起我们的家——小小的茅屋。
茅屋建好时已是深夜了,四周的狼嚎声此起彼伏,听得我心惊肉跳。我赶忙在四周转了转,看看有没有什么野兽出没,我长舒了一口气,还好没有。我又把马牵了下来,小豆豆就一直跟在我的脚边,好似一个忠诚的仆人。我把马牵到了营地那里,从马背上取下背包,从里面掏出来一个锤子,将刚刚搬来的木头,一根根整齐地排放在茅屋周围。我用短刀削尖木头下面,上面则削平,用筷子在地上刨了很多个坑,将木头用锤子用力地往坑里打,让木头树立在地上。小豆豆一直在帮着我,它帮我扶住木头,我则用锤子击打木头进深坑。当我去取下一根木桩的时候,小豆豆则帮我将深坑的土填满,就这样,我们俩很快就做好了木桩围成的围墙。
实在是太劳累了,我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早上,我被小豆豆“叫醒”了,但不是它的声音叫醒的,而是它的口水把我“叫醒”的。我脸上湿漉漉的,但是我感觉心情特好,我没有被狼或者其他动物吃掉,或许是小豆豆在暗中保护我吧。夜里我梦中似乎听到几声“汪汪”的狗吠声,那应该是小豆豆在向我们的敌人发出警告不让它们进入我们的领地。不经意之间我瞥了瞥小豆豆几眼,它是一只白色的卷毛狗,那卷毛好似一片片的雪花,既好看又漂亮。它的眼睛乌黑发亮,像两颗水汪汪的葡萄。它的鼻子,小小的、圆圆的,远看就像一颗黑宝石镶嵌在它的脸上。它的嘴巴小巧玲珑,虽然小,但是一点儿都不影响它的叫声,昨晚应该就是一个例证,我在梦中听到的那个声音仿佛要吓破敌人的胆。它的白白软软的尾巴总喜欢在屁股后面扫来扫去,让人觉得它特别的可爱。看来,“小豆豆”这个名字起得真不错。
我打算在这里长久居住下来,看看这方圆几百里的地方能不能找到那种神奇的草药。于是我做了一些罐子,整齐地摆放在后院里,还给小豆豆做了一个狗窝。就这样,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转眼我们来到这儿已经五个月了,周围的大山处处都留下了我的脚印和气息。又不知领略了多少的风雨,迎送过多少的朝阳和晚霞,我始终是一无所获,而小豆豆一直跟在我旁边。
我们俩的脚都磨起了水泡,我的鞋已经磨烂了一双又一双,很快我的鞋就没有了,我不得不停下来休整,首先是养伤。我将这几天无意中发现的草药捣碎捣碎后,将它们敷在我的脚上,也给小豆豆轻轻地敷上。第二天我起来时发现脚不那么痛了,伤口也愈合了。再看看小豆豆,它那四个脚丫子上的伤痕已经看不见了,它还在沉睡,睡得那么香,不时地发出一些鼾声。我小心翼翼地从床上摸了起来,打开了房门,一阵泥土的芳香传到我的鼻子,哇,这个地方实在是太适宜我们生活了。
我轻轻地关上门,走到后院,将前几天找来的麻绳一一铺开,开始编织草鞋。太阳从地平线上爬了起来,慢慢地往上爬,一直爬着,爬着,当火辣辣的太阳照射在我头顶上时,我编好了一双大鞋和四只小鞋。我穿上了那双大鞋,鞋底很厚,硬邦邦的,穿起来实在是有些不舒服,但是总比没有鞋好啊。我轻轻地推开房门,小豆豆依然在那里睡着,我将它轻轻抱起,给它穿上鞋子。
我心里想,目前那种草药在这方圆几百里找不到,那我就得去其他地方找,我不能在这里耽误我的行程了。我已经呆在这里一年多了,必须继续启程。
马儿已经被我喂得十分健壮,我也新赶制了许多根箭,又做了两把弓。我将剩下来的桔梗编制成一个箭袋,背在身上,带着小豆豆,出去打猎。转眼之间,我们已经捕获了不少猎物,我将猎物一一晒干,做成肉脯,装进我的背包里。又编制了四个崭新的枪套和一个子弹袋,将子弹全部装进去。将那四个瓦罐全部绑起来,放在马背上,将小豆豆在放到那个笼子里挂在马的屁股后面。我背上枪和箭,将弓放在马背两边。
我将马套上笼头,“驾”的一声,向太阳升起的地平线那头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