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妈妈从面馆中回家,总是用她的手摸我的脸庞,那一种顺滑,是一种享受,尽管妈妈她每日带着疲倦,风尘仆仆地回家,但还是硬撑着笑容,为我们做饭洗衣,那时,一股爱的暖流就在我心中流淌。
可是,日久天长,妈妈的手上再也没有当时顺滑的感觉,还有些粗糙,我当时心中对妈妈的手触摸到我的面颊时已有些厌恶,可这还是一种享受。
时光飞逝,这种令我温暖的大手变得再也不细滑,手上的老茧还总是硌到我,疼痛无比,细细闻起,手上还弥漫着淡淡的青椒味,还时不时迷到我眼睛,从这时,妈妈的手我开始“拒绝”。
这天,妈妈又像往常一样从面馆中回家,她仍又照常摸我的脸,她手上的青椒味更浓了,手上的老茧也更硌脸,我用手扒开她的手,暼了她一眼:“青椒味辣死了,总迷进我眼里,把手洗干净也好呀!妈妈心知肚明,知道自己的手已无法满足自己儿子的要求。妈妈立即把手缩回去,黯然神伤,走进了厨房,强忍着笑容为我们切菜烧汤……爸爸小声对我说:“你妈在你睡觉时哭了。”
我不为所动,但匪夷所思的是,妈妈也没干多少体力活,手上的青椒味和老茧又从何而来?
妈妈又回家了,脸上虽带着甜甜的微笑,可掩盖不住她极度的疲劳。皱纹“写满”了她的眼角,原本乌黑亮丽的头发已有少许“银丝”在妈妈的头上“生根发芽”。妈妈看见我,微微伸起的手又放了下去,从她的眼神中,我看见了爱与无奈,心中的痛楚。
我悄悄跑进厨房,见妈妈正吃力地挥动菜刀,动作连续,可豆大地汗珠已“爬满”了她的额头,同时,青椒也在刀板上被切着。不知是由于刀过重还是妈妈的疲惫,大拇指关节处时不时与刀柄发生摩擦,难道这就是“残害”妈妈的手的“罪魁祸首”?妈妈休息去了,我悄悄潜进厨房,笨重的菜刀令我手慌脚乱,拇指关节疼痛无比,刚切了两个青椒,手沾上水,那种辣深深辣在我的手心里,同时也辣醒了我。我的心中百感交集,两腮的肌肉抽动着,知道了妈妈的不易,回家后洗衣做饭,妈妈的手、脸上的皱纹、白发,一切的一切不都是因为我吗?原来真正的罪魁祸首就是我自己。
是妈妈的爱在沐浴着我,我却这样对待她,难道不应该诚恳地向她道歉吗?
于是我写了一张纸条塞入她的包里,上面写着:“对不起,妈,我爱你。”突然,包中手机铃声响了,妈妈打开包,发现了字条,捂住嘴,匆匆打完电话后,泪早已控制不住地流下来,她哽咽了,躲在门后的我看见妈妈的泪在流淌我悄悄地走出来,心中有成千上万的话语向她倾诉,妈妈看见我,紧忙把泪拭干,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儿子所为,就这样,我们母子俩不约而同的拥抱在一起,热泪洒满了衣裳,我什么话也没有说,我拿起妈妈的手抚摸我的脸,我觉得妈妈的手散发着缕缕清香,手是那么的顺滑,这就是爱的力量……
妈妈,你就像在浓雾中灯塔发出的光,虽略显昏暗,但永远照亮了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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