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播下了一颗“成长”的种子,等待着它的成长。
五岁时,爷爷送给我一块画板,笑眯眯地对我说:“宝贝,从今天开始我们要学习写字喽,同时也要学习做人,这是成长的第一步哦。”我仰起小脸,点了点头,然后拿起画板就开始在上面涂涂画画,得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咯咯”地笑。爷爷宠溺地拍拍我的头,“你啊,就知道玩。”然后装出一脸严肃,“还不快坐好。”我乖乖地坐在小板凳上,看着爷爷擦去画板上的痕迹,然后又在中央写上一个大大的“人”字,转过头问我,“宝贝,看,这是个‘人’字,你看着一撇一捺,多像我们的两条腿啊,出头的部分也很像我们的头,这也告诉我们做人要顶天立地啊。”
我看到那“成长”的种子在我的等待后发芽了,我兴奋地等待着它下一步成长
十岁时,我和好朋友闹了些小矛盾,一回到家,我依然气鼓鼓地走回房间,摔上了门,看着书桌上的画板,思索着,爷爷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一向了解我的他,拿起画板,在那个“人”字上添了一横后,递给我,我不耐烦的嘟囔:“什么嘛?不就是个‘大’字。”爷爷叹了口气,说:“还记得那个‘人’字么,再看这个‘大’字,那一横就是我们的双臂啊,做人还需要学会用自己的双臂包容别人,也就是要用自己宽广的胸襟宽容别人,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说完,离开了房间。我回想着爷爷语重心长的话,如梦初醒:是啊,为了一些小事就失去一份真挚的友谊,岂不是太可惜了,再说人与人相处总会有摩擦,想到这,我连忙拨通了好朋友的电话……
我看到那“成长”的种子在我的等待中在发芽后长成了一棵小苗,我满怀期待的等待着它的又一次成长。
十五岁,也便是如今的我,看着书桌上的那块画板,径直朝它走去,脑中忽然闪过几颗火花,我恍然大悟,拿起画板,在原先的“大”字上添了一横,大莫过于天,我在“天”的映衬下是多么的渺小,“天”对于我来说,是多么的遥不可及,但是“天”承载了我的梦想,爷爷此时走了进来,看到我手中的画板上的“天”字,眼中闪烁着光芒,点了点头,我骄傲地对爷爷说:“爷爷,我已经长大,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小孩子了,我会努力奋斗,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
我看到那成长的小苗在我的等待中正茁壮成长,露出了一片翠绿的嫩叶,我仍在等待……
等待,等待着成长……
从某种意义上说,人生便是一种等待。“有约不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是等待,“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是等待。年轻的海伦·凯特在守候着三天的光明,唯美的海子在期待着“春暖花开”,鲍尔吉·原野在寂寞里等待着詹姆斯·拉斯特的琴声,贝克特笔下的人们在等待着能带来好运的戈多……甚至,每一个人在出生之后便开始等待着那永远不会落空的生命的圆寂。
有人统计过,一个人的生命中起码有三分之一的时间花在了“等待”中。等待,有时漫长,也许会消耗我们的一生,譬如真爱的到来,死亡的降临;有时也很短暂,譬如考试成绩的揭晓,新的一天的开端。
等待有一丝神秘,有一份憧憬,但它却最需要耐心。不是所有的等待都会如愿以偿,不是每一天都会时来运来,所以等待的滋味往往并不好受。就拿等人来说吧,等的一方比被等的一方更受煎熬,就像惜别后留守的一方比离别的一方更觉凄凉。客人未到,等候的主人面对的是静止的时间;一方走了,另一方笼罩着的是空虚的时光。等待,因其有所希冀而令人兴奋,而又因等待的过程无所安排而使人百无聊赖。因此,这样的等待是混合了兴奋和无聊的一种心境。时间久了,无聊便会占上风。当然,还有许多人在心急如焚中巴望,他们有时撩拨耳边垂发,或是用抽烟和叹息来抚平自己的焦虑烦躁,即使是沉稳如松、心净如镜之人,也挥不去瞬间的紧张和阴霾。所以有这样一句直指人心的话:等待使一生最易苍老。
然而,不论等待的漫长与短暂,却也正是因为那些长长短短的等待,才使我们的人生充满希望,才使我们有勇气走完我们漫长的旅途。是啊,纵然没有爱情,但如果没有对爱情的憧憬,哪里还有青春的浪漫?即便没有追求,但如果没有对未来的渴盼,哪里还有创造的喜悦?可以没有最终的结果,但如果没有等待,哪里还有绚丽的人生?有时,等待只是人生旅途中的一段小憩,小憩结束了,我们的旅途还要继续。有时等待只是一个过程,过程终结了,新的旅途又在等待着我们。也许无所谓结果,无所谓终极目标,但活着总得等待些什么,因为我们需要这一个一个的过程组成我们完满的人生。
的确,等待不免无聊甚至痛苦,但一无期待的人更其无聊和痛苦。缺少等待的人生,如同没有日出的黑夜,茫然无措;缺少等待的人生,如同没有珍珠的项链,残缺不全。不要抱怨等待,不到最后一刻就不知有何变数,因而,其中也就蕴藏着无限的机遇和无尽的可能。
人生有太多等待,我们不得不学会等待,还要学会习惯于一个个不尽人意的等待。
行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