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入林间,便闻水声,循声而行,一溪映眼帘。仿佛是注定的,溪水始终都要自荒山出发,几重交汇奔腾,终归于大海,然我总是见其流水不见其源头。
自溪岸反水流而行。水愉快欢嚷,它并不急迫如瀑布,亦不停止如冰川,仅是不紧不慢如老者一般踱步于苔石上,流淌在沟壑中。俯下身来,触摸长久被水冲洗而如镜面光滑的溪岸,水以不变的节奏触碰着我的指隙。闲庭信步间,水流已磨平多少棱角,而这时光又流逝多少?
只见溪岸磨石之底染了一片嫩绿,是软而滑的青苔和水藻,在水流不倦地滋润之下,它们成条成絮,在水中摇动,条絮之间,点点透明的气泡穿过绿色的荫庇在水中漂升,石岸与从草的交界处,一株水性的新芽,在水中稳立,它是自小吸这水长大的,圆滚鹅黄的茎,小而厚实的叶想必都注满了这澄澈的水。无息间,水滋养了生命,为这岩石构成的星体添加了生机与绿意。终见水源,一个天然形成的圆坑,周际是披着绿苔的岩石相抱,底部如条如絮的水藻互相遮掩,这一汪水也仅仅是是这条溪流的源头之一吧?。这股泉眼气泡成群结队地向外冒出,这股活水不仅塑造出溪流,还不知启迪多少人的思想,多少人由水而觉悟?
水已不再新奇,它以多样的形态长存于自然,在不同环境中启迪震撼人的心源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