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路,奈何桥。
逝者之路,亡灵之国。
人魔妖畜,皆由此过。
愿者饮尽孟婆汤,
痴魂坠入忘川河。
黑暗,鲜血。
亡灵,不甘。
痴痴念念,终得烟消云散。
我叫彼岸,一位花匠。丢了记忆,只知孟婆赐我名,红花是我主。我应每日精伺开于忘川河旁那朵朵妖艳的红花
孟婆说,此花名为“曼殊沙华”。引魂噬魄,还人记忆。亡灵皆喜,见之,安之。
可我,望到它,心中溢满无来由的哀痛。随痛苦些,可却喜欢。
我曾以为,会永远以喜欢伺红花。
但七月初七时,孟婆赐予一碗孟婆汤。对我说,喝了这碗又脏又臭的汤,还你一世痴心愿。
汤入喉,泪流。
我那舍不得的红花,暂别了。我要去来世,找寻那丢失的一切。
落入凡尘。以彼为名,终日以歌舞伺人。却守得冰清玉洁,只因她想为一人,留得全部。
那日,张府少爷闻其声名,囊中金银满满。阔步踏入她的“春满楼”。只为与她一夜春宵。
张府少爷,名唤张岸。他风流无度,薄情寡义在忘川镇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多次为得少女倾情,痴心,摘星赠月皆敢为。得倾心,再将少女伤至千疮百孔,那少女最后只落得夜夜对月空泪流。
“春满园内”,他细细的寻,远远的望。望到歌台上那妖娆的身姿,精致的面庞。一双不属烟花女子的清澈明亮的眼,犹为勾人心魄。
这一眼,张岸动心,脸红。他誓要收心改性,日日伴她。只为获此良人,倾心与他。
日复一日,真心待,用心等。花红开了败,败了开。
彼终是在七月初七,将积攒半生的希望,一次,全部给了岸。
床榻上,彼潮红着脸,温唇印向岸。缓缓开口,“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卿可愿?”
岸扬起嘴角,还予温唇,“愿。待我明日备好十里红妆,定向你提亲。你只管风风光光的嫁入张府,受人爱戴,享尽前世不曾享。与我生生世世永不分离。”轻抚发丝的手,握成拳头,许下重誓。
她痴心的等,一日,两日,三日……终不见他。
半月后,张岸倚门而入。
张郎啊,张郎,你怎伤的如此重。
床前,两行泪,流不尽心酸与苦楚。
他开口,“彼,与我私奔,可好?”
彼笑着,轻点头。微风拂过,她扶起张郎,驾着春满楼的马车。驶向远方。
一路颠簸,终是只能逃到庙宇之中。她望着张郎,眸中藏尽无限温柔。
“面对这尊大佛,定下终身,可愿?”
“愿。”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三拜……
那夜,庙宇金光环绕,佛光熠熠,佛声空响。
“彼,岸你二人本是忘川河旁伺那曼殊沙华的花妖,叶妖。谁知你二人暗中种下情愫,许下生生世世相守相望,不背不弃之誓。”
彼,岸两两相望,手紧牵。
“曼殊沙华,花,叶不可同生。二人却逆天而行,受的十世,人鬼两界不得见之苦。佛怜你二人痴情,赠予一世恩爱,永世相忘。
十世轮回,十世等待,换一场恩爱,可怨?可恨?”
彼,岸齐应“不怨。不恨。”
大佛轻拂佛手,红花飞满天,漫天异香,红色的花瓣犹如祈祷的手掌,千千万万片像似在像天堂祈祷。
彼,随香,岸,驭花。两两相望,愈行愈远。
两行泪,如珠串。滴滴落入忘川河中,黄泉路上。
今夜黄泉路上的曼殊沙华,红艳的真叫人心碎,连那过路的亡灵都忍不住抽泣。
奈何桥上,我孟婆盛上一碗又香又甜的汤,全部倾倒入河。望着那朵朵红花。“痴心的彼岸啊,如有来世,别在许下那可笑的誓。”
红花败,此情终。
来世再与你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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