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我依然清晰地记着那个面孔,苍白的,无力的。像是坠入地狱的天使。依然那样纯洁,可是,她带给人们的已经结束了。那个笑容真的很美。在午后阳光的照射下,那安详的躺着,没有一丝忧虑。那个时候我坚信着,但没有走远。去了一个叫天堂的地方,以后一定,还会再回来的。我就说,我就知道,他回来了。“白苼,你回来好不好,我活的很累很辛苦。”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第一个世纪,100年,更要长久。而她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天空的雨,渐渐的停了,天空的黑,渐渐地深了。被我抱着的那个人,他说哭,抓到了一个时机。他轻轻推开我。“抱歉我不是什么白苼。你好,我叫吴烬。”说着他向我伸出了手。信息量太大,让我好好缓一下。我等了4年的白苼,说她,是我那个,激动了很久的对手。嗯不对是,我的对手,长的,和我等了4年的人一模一样。可她说,她叫吴烬。关键是他现在向我伸出了手,到底是握还是不握?呃,是。我得先弄清楚现在的处境。刚刚泪如雨下的我似乎应该解释什么。我尴尬的扯开嘴角,将手伸了过去,对她说,“你好……我是陈谟……”我们各自将手都收了回去轮,我认为,我应该解释点什么,因为,她长得真的很像白苼,刚才没有好好看,既是再像,也不是一模一样,可过了4年,长开了也未必啊……她,先开口了:“你是把我误认成了你的朋友吧!”“呃……嗯。”我的脑子已经僵了,这样起起落落的信息,我实在接受不了。我真的非常相信,是白笙回来了,只是,只是换了个名字……只是,不记得我了……我依然相信她是白笙,我想让她想起我。
-------------------------------------------------------------------------------------------夜,静静暗下来了。我不知道吴烬是怎么回去的,即使我再不想她是吴烬,可她自己也说了,她是吴烬,那我愿意尊重她现在的身份。我又重新坐回了我原来的位置,再低头望向那一丛勿忘我时,当年的情景,又再现我眼前。当年我和白笙都是孤儿,白笙是从孤儿院里跑出来的,那个时候,她只有6岁,就已经患上了白血病,为了不拖累孤儿院,私自跑了出来,没有人知道后来她是怎么活下来的。那个时候,我的家庭里就剩下我和我爸爸。爸爸劳累一辈子,从路边捡回来一个女孩儿,那个女孩儿就是白笙,其实她那个时候不叫白笙,是爸爸给她取的,后来我才知道,那个意思是让她与病魔作抵抗。爸爸给我留下了可以供我读完大学的费用和一套房子,之后,他就走了。那一年,白笙7岁,我7岁。我们当时都还小为人处世都步步小心,大多数都呆在学校里,但也不免被欺负。白笙一直视我为恩人,每次被人欺负,她都挡在我的前面,像一个真正的汉子。所以从来不告诉我,她得白血病的事情,直到有一次,她被送进了医院。我当时说,无论如何都要把她治好,就算以后我不上学,不读书,倾家荡产都要治好她,她只是笑笑。那个时候的每一个夜晚,我都感受不到她的气息,生怕她一个不小心,魂就溜了。我们都还很小,不懂什么叫治疗,我只知道一定要让白笙活过来,可谁想,她在9岁那年给医生下跪放弃了治疗,并且,没有告诉我,我傻傻呼呼的等了她2年,最后她越走越远,飘离了这个世界。我当时就在想,白笙这样每天带给别人笑容的这样一个人,怎么说走就走了,走得我一点没有防备,直到看到那封信。
初一:袁艺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