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见到他的那一刻起,我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那种感觉,微妙,却很不真实,或许,真的是我记错了。
他嘴角那若有若无的笑,那茂盛地遮住刘海的头发,甚至是那迷离的眼神,都与我像极了,凡是我身边的人都这么说,我也慢慢的信了。可,总是觉得他与我,很不同。
贸贸然闯进我们和谐的家里,打乱了我的生活,我父母的生活,以及这个家的生活。
在他身边的人,都会很不幸。我的同桌在背后小声议论他时,摔倒在地上,进了医务室;人们在说他是私生子时,总会被花盆打中,住进了医院;甚至接近他的人,都会受伤。
对他的评价,似乎就是这些。不幸。恶魔。他的出现,让我不再受众人的仰望;他的出现,让我的家庭支离破碎;他的出现,让人们陷入阴霾。
他就像是一个的黑洞,将所有的厄运,都吸引到他这里来,或许,他本来就是黑洞,散播厄运的黑洞。
我,从来都不理他,他,似乎也没有理过我。我们是平行线,从不相交。可,最近,我发现我错了。有我在的地方,他的厄运效应,从来都不曾展现。我,便是压制他的重物,封印他的条幅。
我,又因他,受人瞩目了。
我真的,迷茫了……
他,到底为何而来?
直到那一天,我才懂得,他到底是为何而来。
没有父母,他们正在闹着离婚。我们在家里坐着,默默对视。我看到了他,他自然的看到了我。那一瞬间,我发现我们似乎是一模一样的。他看着我,突然对我笑了笑,站起身,抬起脚向我走来。我愣住,不知所措。他突然向我扑过来,继而抱住了我。我侧过头,闻到他头发的香味,再次愣住。记忆,也蔓延开来。
“妈妈,你的头发好香哦!”男孩眯起眼,使劲地嗅了一下妈妈的头发。
“那我也给你抹点。”妈妈细心地抹上,揉着他的头发,一个个泡泡在他头上产生,又迅速破灭,只留下一点点氤氲。
“哇,果然好香。”男孩嗅着自己的发鬓。
这时,我才看清楚,那男孩是我。
电话响起。
“喂,是我。我老婆要孩子。”粗犷的男生
“可不可以……”
“不行,我好不容易跟他撒谎说他奶奶要见孙子,不然你们一天也见不到。”妈妈哭着挂断电话。
“明天就要回你爸爸那里了。”妈妈对我说。
“哦。”
我突然一瞥,看见靠着站立的他。依旧是那样冰冷,可嘴角扬起的笑,却煞是好看。
“哥哥明天就要走了?”
“恩。”妈妈低着头,眼里一片氤氲。
记忆回到现在,才发现泪水已将他的衣服侵湿一大片。没敢看他的眼睛,问道:“妈妈,还好么?”
他沉默了一会,回答:“走了,在你回到那个男人那里一个月后,自杀了。”
一片宁静……
我与他的手触碰,他的手一片冰凉,我的手却炎热滚烫。一种引力,将我们越吸越近,最后重合,我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伤,他的痛。我们,就像是隔着一面镜子,演绎着相同的故事。
可,我亲眼见证了他的离去,在我了解了上述事件以后。我只能看着他,慢慢衰弱,却毫无办法。在死前,他突然抱住我,对我说:“好好活下去。”
每次,在我彷徨无措时,我都会感觉到他捂住我的眼睛,对我轻声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要好好活下去。”
会的,我会好好会下去的。
这,是我与你之间的承诺,永远不变的承诺。
待奈何桥见,愿你笑如当年。
初一:李咏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