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千 留恋着谁的童年
微弯的笑眼 是谁和谁的诺言
夏天 只剩下情断流年
最后的心愿 尘封了思念
爱恋 孤单却如此鲜艳
流星雨闪现 我许愿不知疲倦
三年 默契都那么明显
散步的花园 蝴蝶酥好甜
怀念 你和我的泡芙店
咖啡馆旁边 阳光的下午一点
思念 就这么若隐若现
时光的诗篇 结局叫永远
小作文结束。
一念之间的多雨
如果说伦敦有什么是弗兰克终生难忘的,那就是这个城市一年到头下个不停的雨,和西南区一家足球俱乐部的队长。前者是他故事发生的背景,后者则是故事里那个人。这是一念之间的故事,开始于窗台上被丰沛雨水灌溉的雏菊。他们的故事属于雨天,而每本旅游指南上恰好都热心地提醒着:伦敦多雨。
今天又是大雨倾盆。窗外车流和人声模糊不清,没有灯光的屋内随天色变得昏暗而压抑。
弗兰克就这么坐在窗边,静静地向外望,既没目的,也没方向。这样的天气适合静默。无论回忆还是等候,都该沉默。上一个雨天……以前的雨天。曾经的痛彻心肺被时间调和变得不再真切,然而某种情感依旧在他体内流动着,汹涌却无望。有一条无形的线,把他的世界切割成被叫做“弗兰克”与“怪人”的两个部分,泾渭分明。又是这条线牵扯了他的过去和现在,自由、张扬而欢愉的过去,与有了牵挂却痛苦绝望的现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那个人的笑容越来越多地侵占了他的视线和思念,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和广度代替了他原本在意关注的一切,甚至连梦里也不曾放过。
他找不到这个转折,如同雨中消失不见的海天分界线。弗兰克唯一能确定的是,他的队长不知道。
约翰不知道,在夺得冠军的采访上,弗兰克说这是他一生中“最好的日子”。把“好”变成“最好”的,不是头衔和荣耀,是站在他身边,粲齿笑着的队长。约翰不知道,在巡游的花车上,弗兰克所做的一切,不是“特别的庆祝方式”与“小小的恶作剧”,而是一念之间的失控,他做了他一直就想做的事。约翰不知道,在失利后冰冷的雨夜里,弗兰克一点都不想揽着他的肩说些无关痛痒的安慰话语,他只是想代替对方承担所有的痛苦与不甘,让他忘记这一天发生的一切,只记得他。
可是约翰不知道,从来不知道。
所以他肆无忌惮地跑到他耳边大呼小叫,在训练中追逐打闹,然后在伤愈归队的时候毫无顾忌地牵起他副队长的手。约翰不知道。所以他能够那么随意地暴露在镜头下,不过大脑也不用心虚地回答:队里长得最好看的人是弗兰克啊。约翰不知道。
所以他在切尔西每次进球的时候丝毫不用考虑场边的镜头和队友目光奔过半场拥抱他的副队长。所以他邀请他同去度假并住在相邻的房间。所以他问候他,与他拥抱,然后欢快地递上自己的婚礼请柬。所以他在不知所措的时候就拿酒给他喝。以标准的好朋友的身份拍拍他的肩膀,做出感同身受的难过表情,然后拙劣又热情地安慰着对方,弗兰克,别担心,你还有我!我永远是你最好的朋友!
弗兰克还能期待什么呢?雨一直一直地下,他被淋透了却怎么也等不到太阳。即使到了约翰成为教练,成为教练的教练,不再能迎着风奔跑甚至不再记得他副队长的名字时,他也仍然是站在原地等着说“我愿意”的那个人。
他时而心怀感激地享受这样亲密的陪伴,时而痛苦难耐地躲闪逃避,小心翼翼又自欺欺人地为他们寻找一个从不存在的契合点。在这一念之前,伦敦始终如此雨水充沛。雏菊绽放又凋零,花语始终耐人寻味。
他们就像两条铁轨,在温暖的距离对望彼此,并行延伸至无限远的未来。
从不越轨,也不交叉。安全又妥帖。
而伦敦的雨一直在下,淅淅沥沥,永不止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