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单也罢,寂寞也罢,也要笑着按时长大。
——题记
爸爸妈妈,我记得小时候的一切。
因为那时我是个孩子。爸爸总吹嘘是他被推进了手术室生的我,我边大笑变指着他的鼻子说,讲假话鼻子会变长的!可是爸爸重视会也指着我的鼻子说,关于讲假话鼻子会变长,说这句话的人鼻子也会变长!妈妈总是会在我大嚷肚子疼的时候说不疼不疼,传给老爸让他疼。爸爸这时会很配合地装出肚子疼的样子。我一见,肚子马上不疼了,爸爸妈妈,那些事,我都记得。
我以为我会永远这么幸福,我会永远念着老爸书架上的“内科学”、“人体解剖学”而认得一个一个的病症名称,我会永远做同龄人中最幸福快乐最天真单纯最优秀的一个。因为,那时候我还是个孩子啊。
认识的叔叔阿姨们总会在我上小学不久的那段时间里摸着我的头说,小馨,是个好孩子啊,快点长大,长大就是小美女啦。那时的我任然是个孩子,每每此时就总在心里想,我才不要长大当美女,长大了一定没有现在好玩。于是,在我小小的心灵里,“不长大”这个“愿望”就开始扎根了。
后来,老师讲到一篇课文,说的是蒲公英的种子长大了离开了妈妈到外面飘荡,最后自己落在泥土里生长,我看完课文就想,长大后还要离开爸爸妈妈,我才不要长大呢!“不长大”的“愿望”已经在冒芽。可是老师说了一句让我铭记至今的话:“任何人,都不能拒绝成长。”这句话,把刚冒出的嫩芽踩扁了。
于是我屁颠屁颠跑回家问,妈妈,老师说每个人都不能拒绝成长。妈妈莞尔,你们老师说得很对啊。
妈妈,你不会知道我听完这句话之后有多么沮丧,我真的很想就那么大,因为我认为,只要我是个孩子,我就会幸福。于是我撅着嘴走进房间,在一张纸上不停地写着“不想长大”,我任然是个孩子,爸爸妈妈。
你们在我六岁的时候第一次吵了架,那也是我第一次看见妈妈的眼泪。年幼的我蜷缩在角落里,试图不让自己听到怒气冲冲的你们的声音。空气中充斥着火药味,似乎瞬间将要凝固。大概过了一个星期,你们两个才停止争吵。于是我肚子再疼也忍着,心里再有话要说也咽进肚里。然后,你们吵架越来越频繁,每一次我都让自己不知道你们吵架的原因,我以为这样我就可以还算个孩子。再后来,我怕你们在争吵过程中说出争吵原因而让我听见,你们一吵架我就借找邻居一起长大的小姐姐玩而走出家门。我当然没有心情找那位小姐姐玩,我总是坐到后山上的一片早地上,想哭又哭不出来,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哭,于是就那么坐着。
这一次,过了许久,我突然发现有水滴到手臂上,我才发现我真的哭了。因为我想到了我依然记忆犹新的,小时候的一切,相比之下我现在真的孤单,似乎是迷失在一个宽敞的长廊找不到去处,看着其他人结伴走过而自己却只身一人,对周围的一切也如此陌生。我仿佛是被欢乐遗弃的孩子,沉浸于无边的寂寞。
纯粹的阳光射到我纯粹的泪珠上,刺痛了我的眼。我希望可以回到幸福,可是时间从不为谁停留,年华已无声息地滑过我的掌心,前面是五彩的幸福,后面是苍白的寂寞。也许每一个人都会有这样一段孤单时光,不管男或女,老或少。这美丽而寂寞的时光告诉我,有些事,并不是我们自己掌握得了的,比如说,不想长大。我把头向后倒,顺势躺在草地上,看见天空中只有一朵云。那是一朵孤单的云啊——即便是它,再孤单的它,也不能拒绝成长。
写上面这一段文字时,我已经不是孩子了,或许也不算长成了小美女,但已经不再想“不想长大”了。
因为,孤单也罢,寂寞也罢,也要笑着按时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