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道路上总会遇到许多困难与挫折,不要停下脚步,请勇敢面对,尽管步子缓慢,但那一定是优雅而美丽的。
——题记
永远记得那时天空澄净得容不下一丝杂质,仿佛一块蔚蓝色的玻璃。空气中的每一寸阳光都溢满了天空的湛蓝,看着同龄伙伴快乐玩耍,我含着泪跑开了。
我在十岁那年患了耳病,不能和同龄伙伴正常玩耍,到了家中,我仍能隐约听到伙伴们欢快的笑语,眼睛有些酸痛,终于忍不住抱着膝盖痛哭起来,“孩子,怎么了?”外婆用她那双粗糙又宽大的手掌抚摸着我的脑袋。或许真的感到失落与难过,我哭得更厉害了。“孩子,耳朵是不是很疼啊?让外婆看看。”外婆轻轻碰了碰我的耳朵,“来,让我替你上点药,好吧?”“不,我不许你弄它,呜呜···”我一把推开外婆跑回卧室,耳朵不舒服的厉害,我便一把抓起床头的钟,狠狠的向地上扔去。瞬间,钟绽开为几大块,外婆跟了进来,我安静了下来。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地上的碎片,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扶着腰,缓缓蹲了下去,用一只手将碎片一块块拾起,她的另一只手仍然扶着腰,我在外婆的头上隐约看到几缕白发,可我什么也没做,眼里闪着泪光。“来,看这个”外婆放好碎片,将一粒瓜子大小,黑色的东西放到我的手中,“这是一枚腊梅种子,将它种在土里,好好照顾它,待它发芽长大时,耳朵就会好了。”“真的?”“当然了。”我定定地看了看这粒种子,拭去眼角的泪水,肯定的点了点头。
我挑了个天气晴朗的日子,将这粒种子种在院子里离我房间最近的地方,然后长长舒了口气,摸了摸耳朵。我只知道,我的耳朵里有一个小肿瘤,是良性的,要靠药物化疗,但脾气暴躁,任性的我常常不听外婆的话,乖乖吃药。此后,我每天早晨,起床第一件事,便是到院子里,为它浇下少许水,拔拔周围的杂草,然后回到家里吃饭服药,睡觉之前,我也会透过窗户向种种子的方向望望,然会安心睡去。我很少单独在房间呆着了,更多的时候实在院子里哼着歌,摆弄花草,有时捉些昆虫逗它们玩耍,蹲在墙下扔些食物观察红蚂蚁们搬食,看它们滑稽模样,然后哈哈大笑。屋子也变得安静,整洁了,耳朵好了许多。院子里的桃树上,小鸟唱着美妙的歌,风将叶子吹得沙沙地响,时间仿佛过得很快,但我期待着这腊梅能探出脑袋向我打个招呼,可始终未见到任何嫩芽,望着这一块寂寥的土地,我感到一丝恐慌,我甚至想将它挖出来一探究竟,但我没这样做。
一天晚上外婆正烧着热水,突然问我:“腊梅发芽了吗?”“没有。”我摇了摇头。“那耳朵感觉好些了吗?”“好多了。”我平静地说,“外婆,腊梅会发芽吗?”“会的。”外婆笑了笑,我发现外婆的皱纹分外明显,背也弯得如弓一般。“噢,水热了。”外婆端着一盆水,向我走来,步子有些蹒跚。“外婆,我来吧!”我跑过去,“没事。”外婆将水盆放在地上,“孩子,快洗脚吧!”“外婆···”我咬了咬嘴唇。“嗯?”“让我为您洗脚吧!”我蹲下身去。“呵,不用了,外婆自己会洗。”外婆脱下鞋子,“不,让我帮您吧!”我抢过外婆手中的鞋子,替她脱去袜子。“不,这···”外婆有些不知所措,“外婆,您就让外孙女帮你吧!这是我应该做的。”外婆也没再说什么。这是怎样的一双脚啊?脚跟布满了裂口,像一张张小嘴巴,诉说着外婆为我所付出的辛苦,鼻子有些酸,我悄悄看了眼外婆,在昏黄灯光的摇曳下,一滴泪珠滑过她的鼻梁。
第二天我像往常一样去给腊梅浇水,我发现了一点绿色的东西,“啊,外婆快来看,快来看!”我惊呼,“腊梅发芽了,发芽了,哈哈···”我指着那抹绿色,外婆开心地笑了,她两鬓的头发,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光亮。没过多久,我的耳病正如外婆所说的那样真的好了,那棵腊梅也渐渐地长大了。我知道腊梅和我有真正的内在联系,但我却真的和腊梅是一样的,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长大与成熟。腊梅种子为了冲破泥土,见到阳光,不也经过许多困难与等待吗?尽管等待漫长,但只要坚持不懈的努力,终会以优雅的姿态成长,而我的外婆就是一直鼓励我,支持我的力量。
天空依旧湛蓝明亮,微风拂拂,我站在院子里的腊梅树下,看见外婆从田间回来,我高兴地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