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与责任
我们一直梦想着追求自己的生命形态与方式,不愿随波逐流、随遇而安。在自由的生命中,我们要自己选择,或圆或方,亦圆亦方,抑或是非圆非方的生存形式。
正如三毛,她曾经发出远方在哪里,请你告诉我!的感慨。没有人告诉她。于是,她离开了父母,抛弃了朋友,只身一人,用她轻盈与自由的身躯去丈量撒哈拉大沙漠的身长。
然而,追求极度的自由总要付出成倍的代价。看那小桥中的流水,平庸无奇,而瀑布之水却雄奇壮丽、令人惊叹,可是瀑布之水却是以粉身碎骨为代价换取那样的决绝与自由。蜗牛若挣脱了背上的壳,它也必须付出脱离种族的代价。
过度的自由也许很美好,但是它的光辉始终洋溢在我们无法企及的高度。我们的生命不是只是属于我们自己,生命中众多的羁绊总是在黑暗中露出它冰冷的刀鞘,提醒我们不该自私。那些不合情理的梦早该抛弃,现实比浪漫更重要。生活像流水一样漫长,充满牵绊的路总要走下去。
是的,正如蜗牛所说的:注定了自己是蜗牛,就该背负属于蜗牛的一切……人在这个世界上有一样他最不可推却的东西,那便是责任。
为了肩负的责任,我们必须学会放弃。生命有痕,一点点,一条条地延伸至终点。我们总不能幻想着将这印记抹去。生命总是要为他人付出的,要完成必须完成的事情,若一味追逐原本就是虚无缥缈的梦,最终只是在原地将痕迹一圈圈地传递开去,那将是无尽的遗憾。
当我们出生在这样的一个时代,我们就注定要生长在一个这样的社会。而对某处的人性裂变,浮躁纵欲,如陶渊明般远离之人是一种悲哀。陶渊明采菊东篱下固然潇洒,但他已经脱离了人类社会,远远不及忧国忧民的政治家们。
让我们抛弃关于自私的自由的层层叠叠的藤蔓般纠缠的问题,让我们选择承担起自己的责任,对自己的家庭,也对我们的社会,背负起应该属于自己的一切。
当我们回首往事时,也许我们会惊奇地发现曾经的梦已实现,哪怕只是在梦中实现。当我们逝去时,虚幻的梦如麦芒伏地,真正能流传的,是我们承担过的责任,我们所做的实事。它将发出一种光辉,亮丽得让人无法企望。
现实,让梦想翩翩起舞
梦想,让切?格瓦拉成就了生命的夙愿却葬送了明天,他以为少数游击队员能推翻风雨如晦的社会,但远离现实的支撑,他在大多数民众的不解和困惑中逝去。没有现实这双舞鞋,跳出的芭蕾舞步,滴血……
我曾经很推崇海子一类的人物,认为真正的生命大抵如此,可以为梦想而抛弃一切。但随着阅历的加深,倒也不是因为世俗的浸染,我慢慢开始质疑起这种生命形式的意义。的确,瞬间的死亡能够与世隔绝,与梦想接触时的快感能让他们的生命迅速辉煌,用卡夫卡的话来说则是辉煌到了第二天也要为之难过的地步,但是,他们能否等到这第二天,我们怀念他们的原因,全然不是因为他们梦想的壮丽,而是出于对生命逝去的关注、惊讶及惋惜。但是,如果他们知道他们脱离现实,向梦想悬崖的纵身一跳唤起的不是更多人对他们梦想的关注,他们还会跳吗?
人,都渴望飞翔,因为我们厌倦行走的缓慢;蜗牛,也渴望挣脱壳的重压,因为它厌倦偊偊而行。鸟能翱翔天宇,是因为有翅膀的支撑,所以它不会坠下。我们的支撑,则是如压在蜗牛身上的壳,假使脱去壳,我们也学着去飞翔,则必会被气流重重卷下,粉身碎骨。
在现实中,我们其实也可以跳舞。
生命因为基石而变得很厚重,梦想,因为脚踏实地的奋斗而更加可贵。耳边传来千年前战马的呼啸。他敬佩年少万兜鍪的孙权,也推崇气吞万里如虎的刘裕,他是勇士,即使眼前山河支离破碎,他也不会如屈原般纵身于江水,他选择征战,浓眉紧锁,即使廉颇老矣,他仍会为国家发出最后一声喟叹。他的梦想是伟大的,他选择用自身的奋斗去实现梦想,他的梦想是基于现实的每一个明天。太远太宏伟的梦想很难支撑我们前行的路,真正的梦想舞步,是盛开在现实这个舞台上的。
做一只蜗牛,虽然前行得缓慢但我们并不觉得空虚,身上的壳是前行的重压,但更是我们实现梦想的坚强后盾。
梦想,从现实之窗照进,穿着现实这双舞鞋,跳出的舞步,轻盈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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