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对没有耐心做事常常半途而废的我简直就是个无法完成的事情,但我还是做了,就像我一直固执的认为我的生活是从三年前才开始的一样。
我常常会无端的回忆起一些碎碎的从前,好的,不好的,有的,没有的,喜欢的,讨厌的。军训应该是我高中生活的开始,虽然它与我以后的生活一点都不搭边,而且它是那样的不正式。我曾经以为我的高中生活会想初中一样简单而单纯,但我提着行李走进苏堤一中时我就觉得不是这样,而以后的生活也真是了我的感觉是对的。
二零零七年八月,军训开始。我被放在三区队十二班,我们的教官又一个很阳光的名字——杨光,只是他的人一点都不阳光,甚至有些婆妈,我知道这样说他不礼貌,但这是事实。他的声音很大,能把《团结就是力量》吼得震天响,然而到第二天嗓子就哑得像抽风。他最经典的动作就是再说完一句话后摘下那顶不知几个月没洗的军帽,再用左手使劲的抹一把光亮的额头,哪怕其实没有一点汗。他最喜欢看我们站军姿,因为这个时候他可以什么也不干,只需要在旁边惩罚我们。他其实一点也不老,最多二十六岁吧,但是老气横秋。他会给我们讲他年轻时的故事,他的初恋,他的调皮。我们不会考证故事的真实性,因为无论怎样,这都是我们那时最感兴趣的话题。
杨光出生四川省一个不知名的县,小学时是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少先队员。初一时知道世上还要一种好玩的东东——用扑克牌赌博,初尝一次后不能自拔,整天研究赌计,终于在期末考试时一路红灯被老爸狂扁,后来不再赌博。但年少的心是时时充满好奇的,他很快又找到了一项比赌博好玩又刺激的事儿——恋爱。对象是比他小一级的妹妹,据他说还是当时的小校花,但我们总认为初一就恋爱的女生肯定不是好看的花朵。他们一直保持着亲密的战友关系,直到初三时才被老眼昏花的班主任发现,那老师在他的桌子抽屉里找到了杨光快乐生活的照片,两鬓斑白的他颤抖的开除了据中考还有半年的杨光。于是那个不知名的县城又多了一个整天无所事事的小混混,混迹于大街小巷做些保住派出所人员饭碗的事情。后来他老爸一气之下将他送到部队当了兵。在革命部队的熔炉里,几年后终于炼出了我们可敬可亲的教官。
我们的教官对我们很好,尤其是漂亮的女同学。当天他就把我们班最漂亮的两位女生拉出去带队。当然没有一个人反对,因为这样一来所有的男同胞也能光明正大的来欣赏别人的美了。
军训时很苦的,早上六点半起床不洗脸就得去跑早操,绕着那巨大无比的街道跑两圈会来才吃早点洗脸。晚上还要再蚊虫肆虐的操场训练到十点半,害得我们身上总有红红的包,几个星期消不去。吃早餐时一天中最快乐的事情之一,对于高强度训练的我们,小小的一碗鸡肉饵丝实在太少,于是我们就偷偷的领两碗并在一块,再把多出的一个碗放在餐桌底。这样我们总能偷偷的吃饱,屡试不爽啊!午饭那是在火辣阳光兼杨光的暴晒到十二点才会有的,更可恶的事吃饭前还要在餐厅门口吼完我们的班歌——《团结就是力量》!唱得不好还不能吃。在餐厅领到饭还不能吃,要必须站在热气腾腾的饭菜前等候吃饭的口令,知道现在我都觉得那时一种赤裸裸的折磨。当然也有两样让人开心的事,一是我们隔壁的十一班的领唱的女生很漂亮,齐齐的刘海,蓬松的童花头,肤色白皙,声音好听;另一个时傍晚时候,在我们的训练场上方的天空总会有一群游荡的白鸽,它们在我们头顶掠过,发出咕咕的声音,它们聚成一群,没一只落下。它们有时会飞得很远,一直飞到黄昏有些模糊的天边,在我的视野中化作一些黑色的小点,消失不见。又在我快要忘记它们时飞回来。好几次我都因为看着这些可爱的精灵而被教官点名。